直沒有細問過。
以前是怕惹著安王傷心,後來懂得越多,就越不會去問,因為中間牽涉到的事情太多太複雜太沉重。
紅芙才端著酸梅湯姍姍來遲。小冬白她一眼:“你就是現買冰糖酸梅煮湯去,也平該回來了。”
紅芙知道她不是其生氣,笑著說:“這可靠熬到火候了,您嚐嚐。”
深紅的酸梅湯盛在琉璃碗中,碗外沿上漸漸凝上了霧,接著又變成了細密的小水珠。小冬嚐了小半碗,沒敢喝多。
“姑奶奶過來說了什麼?”
小冬只是搖搖頭,紅芙也就會過意親,不再向下問。還剩的半碗酸梅湯放在桌上,碗上的水珠漸漸匯在一起淌了下來,在桌上積了小小的一灘。
但願這件事快點過去,不要再節外生枝。
小冬雖然想留秦氏和姚錦鳳多住,可是既然有了這件事,還是早早送姚錦風離開的好。美麗的女人被稱為禍水,果然是有原因的啊。她自己毫無害人之念,可是每每那些是非卻都是因她而生。
是她的錯?是美麗的錯?還是愛情的錯?又或是皇權的錯?
小冬搖了搖頭。
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一一結果是遺憾。
在錯的時間,遇到錯的人的話那就是徹頭徹尾的錯誤了。
三皇子和姚錦鳳本來就是一條道上的人,而且,他們那時候也都太年少了。因為年少,所以一個血氣方剛,一個情竇初開。因為年少,所以一個對世事懵懂,一個率性大膽。因為年少所以他們闖下的禍,由旁人來收拾爛攤子。
年少不是輕狂的理由。
可有幾個人不曾年少過呢?
而且人們總在年華老去之後,回憶過往一一最刻骨銘心念念不忘的,總是那一段時光。
第七十八章 回憶
李萬河比秦氏她們慢了多半個月,終於到了京城。
小冬冷不妨突然被個鐵塔似的漢子叫“嫂子”,真是不習慣啊。
能被秦烈稱李大哥,當然李萬河是比秦烈年長的。他今年得有三十多了吧?看起來簡直比安王還咳
姚錦鳳是怎麼喜歡上他的呢?
小冬簡直象是裝進了悶葫蘆裡頭,別提多麼好奇了。
難道咳,她嚴重缺乏安全感?
秦烈和京城這些讀書人,公子哥一比,那是很粗獷了。可是秦烈和李萬河比,那他立馬又成了小白臉。恩,果然人是需要對比的,小冬要是和一幫宗室姐妹仕女相比,也算得相貌姣好秀美可愛,可要是往秦氏和姚錦鳳身邊兒一站,那
那還是別比了,真傷自尊。
秦氏對小冬真是沒的說,她和姚錦鳳先前為了趕路,一應東西都沒帶來,這回李萬河來,帶了足足好幾車東西。大部分都是給小冬的,遂州的遂錦很是有名,車上裝了不少,都是適合這年紀的花色紋樣。還有遂州極有名的其他特產,茶葉,藥材,魚餅,玉石,還有兩個包得嚴嚴實實的盒子,拆了好幾層都沒拆開外頭的包裝。
“ 這是什麼?”
“這個金貴著呢。”姚錦鳳笑著說:“你知道遂州有種奇花”“火凰花。”這個小冬知道了。
“ 恩,這種花別的地方就是栽不了,帶土移出去都活不過一個月。這花極好,我們當地的姑娘有用它來做胭脂的,有的用來染嫁衣。恩,火凰花的花粉花蜜也是好東西,只是量極少,一般人很難得到。這兩瓶應該就是花蜜,乾孃特意給你搜羅預備的,連我都沒份兒呢。”
這些天秦氏和小冬的關係親近了不少,雖然有生活習慣啊風俗啊之類的差異,但那都是小問題,容易克服。秦氏不是漢人,沒有什麼“打倒的媳婦揉倒的面”那種心態和目的,小冬也就省了“熬啊熬啊,油都熬出來了媳婦還沒熬成婆”的過程。
其實婆媳衝突說穿了很簡單,以前這個家裡的一切,都是婆婆的,財產是,兒子是,權利也是。突然來了個媳婦,兒子肯定歸了媳婦了,管家的權利和財產就要靠兩方你爭我奪了。大家普遍早婚,媳婦進門十歲,婆婆三十多,婆婆年富力強身體健康的情況下,媳婦就得熬了。婆婆活多久,媳婦就得熬多久。往往有好多媳婦熬不過婆婆先走一步的,這不在少數因為婆婆佔有先天后天兩方面的有力武器。一是兒子是她生的,有母子親情,比起媳婦來,相處的時間也多了許多,媳婦畢竟是外來者,外姓人。二是婆婆佔著“孝”字的名份,她訓媳婦罰媳婦打媳婦都行,可媳婦卻只能忍受,否則下場不是悲慘二字可以形容。
小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