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福帶頭率先走出洞口,孩子們和明霄魚貫跟隨其後,大家重又沒入無盡的黑暗,黑暗無處不在,像頭怪獸,隨時準備將鮮活的生命吞噬入口。
雙福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狹窄的巖洞中,極力探視著前方,就在這時,身側的黑暗中忽然傳來掌風的破空之聲,異常沉雄,雙福驟然而驚,猛地向後閃躲,此時才發現身側居然是一條岔道路口,雙福雖見機迅速,但還是狼狽萬分,衣袖已被凌厲的掌風削去一塊,雙福大駭,偏身閃過,明霄已發現異常,飛步躍上前來,暗中那人再次揮掌擊出,明霄躲閃不及,胸口正中一掌,
“啊——”明霄痛叫出聲,騰騰騰地踉蹌後退。
“阿鸞——!”黑暗中驟然響起驚呼,惶急不已,一個高挑的身影猛地撲出一把抱住搖搖欲墜的明霄,“阿鸞——阿鸞——”那人影將明霄緊緊地摟在懷中,渾身驚悸地顫抖著,彷彿已嚇得靈魂出竅。
“萬歲爺!”雙福不敢置信地叫著,隨即就趨近前來察看著明霄,“鸞哥兒,鸞哥兒,你怎麼樣了?”
英兒被這碎石裂碑般的一掌震醒,嗚嗚大哭,雙福立刻將英兒從明霄背上解開。明霄只覺五臟六腑都已移位,胸腔裡騰起劇痛,翻江倒海一般,他恍惚地聽到景生的呼喚,遠遠地像從天外傳來,喉口忽然一陣腥甜,明霄扭頭哇地吐出一口濃血。
“阿鸞——”景生駭異地大叫,已語不成聲,他倏地坐倒在地,將明霄摟在身前,掌心貼在他的背心上源源不斷地將真氣輸入明霄的體內,片刻的功夫,景生的頭頂上就騰起白氣,氤氳不散。
孩子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驚懼地貼著石壁坐在地上,雙福挨著他們坐下盡力安撫,又怕出聲驚擾了景生,又擔心明霄的情況,雙福這輩子好像從未如此心慌意亂過。
也不知過了多久,時光在黑暗的懷抱中已然凝固,雙福定睛望著景生,只見他頭頂的白氣已蒸騰如霧,就在這時,明霄忽地低哼了一聲,長長吁出口氣,“啊”
“阿鸞”
“鸞哥兒”景生和雙福同時低喚,景生收勢,雙臂小心地環圍著明霄,雙福跪起身,趨近握住明霄的腕脈。
“咦——”雙福驚訝地叫出聲,指下明霄的脈跳穩健平和,並無危殆之像,“這這萬歲爺的掌力”雙福萬分不解地嘀咕,剛才景生的掌力如雷霆萬鈞,即使立刻全力施救,也斷不會這麼快就恢復。
景生也覺納罕,他為明霄療傷時就已注意到了,明霄體內雖氣息紊亂急促,卻並不微弱,自己第一掌揮出只用了六分力,待雙福閃避時,發現對方功力高深,第二掌就使出了八分力,以明霄的武功修為,根本無法抵擋,本是不治之傷,卻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復原了。
“唉,多虧了它。”明霄嘆息著從懷裡掏出那隻墨玉翟鳳,珍惜地輕撫著,“但願你那大巴掌沒有將它拍壞了。”
景生聽明霄說得有趣,更加確定他安然無恙,不禁猛地將他摟緊,準確地咬住他的唇瓣,趁他驚喘之時,景生的舌頭已闖入齒關,一路挺進,直纏住明霄的舌根,極力吸 吮舔舐,低哼著索取蜜津,將多日的思念和擔憂寄予唇舌付諸深吻。
明霄剛受了傷,奇遇景生心情激動,此時被他強吻得渾身酥軟,哪裡有勁推開他,但知道雙福和孩子們都在一旁,心裡又羞又窘又甜蜜,更是氣喘吁吁,癱軟無力,只得勉強舉起手中的墨鳳輕敲景生的胸口,嗯嗯哎哎地叫他住手,“景景生停”
景生哪裡停得下來,胸膛急劇起伏著,唇齒一滑貼上明霄的耳孔,隱忍地低嘆:“阿鸞只是吻你就硬成這樣了”景生的手抓住明霄的手摸向身下,黑暗中,明霄的臉上騰地滾過紅潮,他的手指碰到了那炙熱硬漲的昂揚。
“景生你”明霄忍無可忍地震顫起來,身子抖得像片秋葉,就在這萬分旖旎之時,一隻小手伸了過來,拍打著明霄的肩膀,“叔叔叔叔出痘了叔叔病了嗎?”
——呃!明霄和景生急喘著停下動作,明霄轉頭望去,昏黑中一張小臉兒在眼前搖晃著,依稀看得出眉眼間的憂愁,“叔叔叔叔”
明霄輕輕推開景生,順手將墨鳳塞到他的懷裡,轉身抱起英兒,“咳咳叔叔沒病”
英兒的小手撫上明霄的臉頰,不放心地摩挲著,“那叔叔為什麼哼哼,好像生病了。”英兒已經三歲了,和柳娘學會了說夏語,他在病弱之時和明霄相處了大半天,已將明霄視為生命的依傍。
明霄聽了這童言無忌,窘得說不出話,景生卻呵呵笑著摟住明霄的肩膀,“叔叔是舒服的哼哼,不是生病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