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鄉里漸漸沉溺,樂不思漠了。
南真收起眼中的渴求,最近這種對三郎的渴求,蠢蠢欲動,常常失控地充溢而出,以前在大漠時,南真都能將這種渴求掩藏得很好,甚至有時連他自己都覺得他已對三郎忘情。
“別的多說無益,我只想問你這次我們南下究竟是為了什麼?你不是為了青鸞而來嗎?怎麼此時為了個一面之緣的蕭公子耽誤時間?”南真恢復了一貫的冷淡,冷淡裡帶著點厭倦之意。
呼和洵掀起窗紗看了一眼天色,“青鸞固然令人嚮往,卻不是我此來的首要目的。”
窗紗開闔處,金紅的水光漫入車廂,小南不禁抬袖遮住眼眸,就聽呼和洵冷肅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是想來看看明華朝的實力,找到它的軟肋直切而入!”
南真放下手臂,身上不由自主地震顫著,呼和洵的聲音就像一把彎刀直劈入他的耳鼓,令人不寒而慄。
“華璟剛剛統一三國,局勢還未平靖,此時大蜀的西南方就是一個缺口,衛恆一死,那裡立刻出現了統治的空缺,別管是南楚還是大夏,還沒有任何一方勢力能夠代替原來的衛恆。”
呼和洵說到此處忽然笑了,笑容仍是隻掛在唇角,“小南,你說‘內憂外患’好不好玩?若是真到了那一天,華璟是先忙乎內憂,還是先對付外患呢?我簡直已經等不及了呵呵呵”
呼和洵的笑聲穿透車簾傳到車外,驚得兀圖一哆嗦,渾忘閉目養神。
“至於蕭公子嗎”呼和洵的聲音陡地變得飄忽,笑容也漸漸侵入眼底,“他也不是全無用處,我一直苦於搞不到火器,他昨天提起大華商行,似乎與大華頗有淵源,從他的神態語氣就能感覺到,他一定認識大華商行的核心人物。我們雖然同大華有些生意來往,卻根本無法接觸到它的高層,而大華商行是明華朝最大的外夷洋務商行,能直接從西夷購入火器彈藥賣給朝廷,聽說他們的外洋商船隊雄霸各大洋,連西夷的大商家也租用大華的海船,若是能和大華商行聯手,那我們就真不用發愁了。”
丘林南真雙眼微眯,漫不經心地靠著車壁,心想:大華商行縱橫南北,在明華朝無人能出其右,要想深入大華,一個小小的蕭公子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你是想從蕭公子的身上牽出火器的線索,還是” ——還是隻想扯下他的褲子?南真將後半句話咽入喉嚨,勾唇笑了:“夏人爺們兒有時性子極烈,你小心為上。”
“襄州還有哪匹烈馬是我沒騎過的?”呼和洵眼底的幽藍漸漸變得深濃,——昨天那少年,秀韌的身子被雪絹溼衣纏裹著,無限魅 惑,呼和洵的呼吸急促起來,“他的肌膚晶瑩剔透,彷彿吸收了日月光華,真的非同尋常。”
南真死死地攥著窗欞,恨不得將那木頭切入掌中,“這裡有十里荷塘,並無大漠狂沙,連爺們兒也長得像娘們兒似的,皮光水滑。”
呼和洵好像仍然沉浸在遐想之中,下意識地搖搖頭,“蕭公子長得並非女相。他的容貌雖秀麗無匹,最難得的還是他的眼神,清透明澈,又倔犟強韌,令人只想將他摧毀!”
‘毀’字才一出口,呼和洵就沉聲低喝,“上路了。”
“篤篤篤”馬蹄起落,飛砸向河岸,激起一片燥熱,燥熱追逐著馬車一直嚮明德門滾滾而去。
“西南之事可能還要著落在那個衡錦的身上,他竟然認識蕭鸞,你們找到他了?”呼和洵被衝入窗紗的燥熱攪得心神不寧。
“衡錦不是人,是戈壁雪原上的雪豹,只有他找我們,我們休想找到他,當初曲烏在他和那個孩子身上都下了追魂,卻毫無作用,我們離開夏陽時就發現隼王無法追蹤,不過,有那個孩子為線,他肯定會再次出現的,放心吧。”南真想起那頭‘雪豹’精壯的身體,不禁嚥了下口水,身下猛地竄起一股熱流,南真更加用力地攥緊窗欞,抵禦著驟然而來的欲渴。
“你被那個什麼蕭公子迷上也好,省得老想著青鸞,咱們來了東安這麼久還沒有任何進宮的線索呢。”南真緩緩撥出口氣,壓下不停躥升的欲 火,——衡錦是頭野獸,在性 事上異常兇悍,直來直去,從不講什麼溫情脈脈,但但卻令人慾罷不能!
呼和洵眸光一暗,他原本以為東安禁宮便如雲州大宮,可任他隨意來去,試了幾次才發現別說內宮,就是外宮和皇城也同樣戒備森嚴,機關林立,根本無機可尋,“呵呵這樣不是更加刺激,”呼和洵雙眼盯視著窗紗外的朦朧天光,“若是青鸞唾手可得,那還有什麼意思?”
說話間馬車直插嚮明德門,前方路邊圍著幾個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