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扯住無殤按在胸前,驟然吻上他血肉模糊的唇瓣,舌頭舔啜著那絲腥甜,“你為什麼要忍為什麼拼命躲閃”
無殤放任自己的身體在欲潮中浮沉,放任那人的唇舌挑起無盡的痛與誘惑,“你想不想知道自己是誰你為什麼不問問你是誰我又是誰!”無殤提氣飛指襲向衡錦,不料衡錦早已料到他會驟然發難,唇齒依然不依不饒地糾纏著他,連微闔的眼眸也未抬起,雙手已快如閃電般擊出連點無殤的幾處大穴,無殤飛襲的手指恰於此時點上衡錦的胸口,卻已失了力道,致命的襲擊變為旖旎的撫摸,無殤的身體也癱軟下來,如被抽去筋骨的玩偶,伏在衡錦的胸前。
“別管我是誰,你又是誰,都沒人能掌控我。”衡錦說著雙臂一抄抱起無殤飛步轉過軒廊來到一間艙房門前,“花兄,我對你仁至義盡了。”
衡錦隨手推開門步入艙房,將無殤丟在榻上,月華如練,照得艙內一地銀光,衡錦站在月光裡,無殤仰躺在榻上,衣袍散亂,身子半裸,肌膚上點點殷紅的吻痕在斑駁的月影裡更顯妖嬈。
衡錦雙眸一閃,再不敢看,彷彿眼前魅惑的身軀是誘人死命的劇毒,他狂亂地掉開視線,倉促地倒退著,心臟如被繩索勒住倒吊起來,“我就是我,我不想知道你是誰,我對你沒興趣”衡錦啞聲低吼,更像是在警示他自己。
“那你怕什麼?你是怕自己還是怕我?”無殤冷冷地開口,雙眼追隨著衡錦躲避的視線,——記憶是無敵的大神,令人慾生欲死,將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永遠立於不敗之地。如今在阿恆混亂的頭腦中,自己恐怕就是個遙遠的魔影,一個囚禁了阿恆近二十年的魔影,掌控著他,使他無法擺脫,痴愛成狂的魔影。
無殤疲憊地閉上雙眼,放過衡錦徒勞閃躲的視線,他們之間的角力持續了二十年,連死神也無法將其了結。
衡錦喘口氣,倏地拉開艙門走了出去,屋中的月光和無殤的眸光,還有那勝雪的膚光,無處不在,令人瘋狂,他只覺無處藏身。
之後的兩天,衡錦和衛無殤好像約好了似的,絕不同時出現,明霄對他們之間無形的怪異氣場早有察覺,猜想他們因分屬敵對的陣營,避免碰面也可減少爭端,明霄心中釋然,平時只帶著天寶讀書玩耍,倒也過得相安無事。
這日黃昏時分,驟雨初停,晚晴風歇,脈脈雲疏天淡。明霄接到景生的飛鴿傳書,得知那批火器已順利運抵朔方宛城大華分號,不日就將出關。
“鸞哥兒,怎麼回覆?”雙福站在門旁,輕聲問著。他如今輕易不出面服侍,只經管最緊要的事務。
明霄沉吟了一瞬,扭頭看看雙福:“眼看就要到萊州了,今晚就在萊州泊岸,告訴皇上我們還有三天到臨州,一切均好,勿念。”
雙福側眸瞄了一眼艙門,細聲問道:“那二位何時離船?”
明霄心裡一跳,“蜀王和我們回臨州,說是有要事需與父王商談,衡先生父子明天可能就下船了,他們要轉道去錦州。”
雙福嘆口氣,張張嘴,欲言又止,轉身離開艙房。他雖老邁卻不糊塗,依然耳聰目明,這船上發生的是是非非還沒有哪一件能逃過他的法眼,但他深諳裝聾作啞的藝術,在深宮詭譎中浸淫了一輩子,雙福此時只想安度晚年,再不會對旁人閒事多置一詞。
一個時辰後船到萊州,按照明霄的指示並未泊在碼頭,而是尋了一個僻靜優美的野渡口,船剛停穩,明霄就走出艙房,轉頭看去,見衡錦帶著天寶也來到了軒廊上,“衡先生,我們去吃江鮮吧,我知道這附近有家小酒肆,除了賣酒,做的江鮮也是一絕。”
明霄興致勃勃地邀請著,天寶早迎著他跑了過來,可能是剛睡了一覺,天寶幼嫩的小臉蛋兒上印著兩團紅暈,雙眼格外明亮,猶如陽光下最深湛的海水,“叔叔,講故事,講故事。”
明霄俯身一把抱起他,“好,等小寶晚上睡覺前叔叔給講故事,現在我們去吃飯飯,好不好?”
天寶盹了一覺才醒來,正嘴巴饞肚子餓,此時聽到吃飯飯,立刻精神抖擻,樂呵呵地小臉兒笑開了花,雙手拍打著小肚子,“要吃飯飯,餓,小寶餓!”這幾天他一直跟著明霄,連說話都帶著幾分南楚口音。
衡錦靜默地站在闌干旁,看著明霄天寶噓噓低語,心裡漾起一陣恍惚,自己幼時與阿媽相依為命,雖然朝不保夕,但也曾享受過短暫的愛護與溫暖,之後好像好像還有一個人也曾用疼惜的眼光凝視過他。那人一定是早死了,不然為何自己一點都想不起他的模樣。
“衡先生,咱們走吧。”明霄抱著天寶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