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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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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愁眉嘆口氣,站在殿門外,眼瞅著宮侍們撤去基本沒動過的午膳,“早膳就沒用,此時午膳再不吃,爺就是鐵打的也要熬餓呀。”

苦臉豎起食指放在唇上,“噓爺這是自我懲罰”苦臉搖搖頭,十分困惑,“你對人家千日好,但若是一日得罪了他,那千日的好也算不得數了。”說著苦臉就忽地攬住愁眉,“你你日後不會這般對我吧?”光想一想苦臉就覺得不寒而慄,“說搬走就搬走。”

愁眉雙眉一揚,腰身微轉脫開他的摟抱,狠聲問著:“怎麼?你已經打算好了要得罪我了?說來聽聽,你到底要如何得罪?”

苦臉的小俊臉唰地白了,連連擺手,“祖爺爺呀,我把您老供起來總成了吧,我哪敢得罪您呀?”

愁眉未笑,依然愁眉不展,朝緊闔的殿門努努嘴,“咱爺不也是將陛下供起來,越是供著越是緊張,生怕自己這尊金佛被人惦記,俗話說不怕人偷,就怕人惦記”

愁眉的聲音壓得極低,低不可聞,他拉著苦臉隱身殿廊的轉角。“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呀!”苦臉喟然嘆息,“他們倆歷盡劫難才最終喜結良緣,咱爺自然萬分珍重,總想將陛下握在手中,護在懷裡,生怕有個閃失,可若是我,總被人這麼緊緊抓著,也會感覺很難受吧?”

愁眉聽了這話驚異地看著苦臉,“苦臉,你真令我刮目相看呀,咱倆的婚事可以重新擺上日程了,你有這種覺悟,咱們恐怕不會翻車。”

苦臉聽了不喜反愁,炎夏時節,背上卻冒出一層冷汗,自己議論別人說得頭頭是道,若是真事到臨頭,恐怕也難免不重蹈覆轍。

就在這時,壁上的金鈴發出丁鈴鈴的脆響,愁眉苦臉迅速對視一眼,立刻轉身推開楠木殿門走了進去,就見華璟正坐在案前批閱著奏摺。

“爺,您有吩咐?”愁眉輕問。

景生抬手揉著額角,卻怎麼都揉不去那緊壓的沉重,“陛下也吩咐你們改稱呼了?”

愁眉苦臉心裡一抖,點點頭,——他們和明霄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也已深知他的脾氣性情,明霄是個外表極其柔和內心無比堅韌的王侯,自有其原則不可動搖。

“你們是鹹安殿內侍總管,應該知道如何處理此事吧?”景生沉聲問道。

愁眉剛要答話,卻被苦臉死死攥住手腕,苦臉喉頭滾動,吸口氣,“知道!我們早已傳下話去:‘在這東安禁宮之中,明帝陛下是重中之重,是咱爺愛逾生命之人,是最尊貴寶貝之人。’”

景生滿意地點點頭,“說得對!他比我寶貴得多。任何人不得輕視怠慢他。”景生長眉深鎖,形狀優美的唇角緊緊抿著,過了半晌,他低下眼眸,輕聲說道:“可是,破了例的人卻是我,我真想明發罪己詔。”

愁眉苦臉交握的雙手裡氤出細汗,“爺,您別急,讓陛下消停幾天,松泛松泛,您這些日子的弦兒繃得太緊了。”愁眉不顧苦臉的暗示,大膽地勸慰著。

景生啪地闔上面前的奏摺,“身懷寶璧,難免惶恐呀。”他抬眸看看對面而立的這對情侶,“你們不要重蹈我的錯誤,要彼此尊重愛護,而不是霸佔和懷疑。”景生的眼中瞳光爍爍,“別看我現在說得好,難免以後不頭腦發熱再犯錯誤,所以說相愛容易相處難。”

愁眉苦臉驚愣著連連點頭,——看來爺的理論基礎也很紮實嘛?為何一到關鍵時刻就荒腔走板兒了呢?

“陛下今天去看過魚兒和蟲兒了嗎?”景生忽然想起兩個得了腸胃感冒的小娃娃,立刻站起身,自己忙完政務忙家務,心力交瘁,差點忘了去探望娃娃。

苦臉咧嘴笑了,“陛下早將他們接到了永安殿,爺剛才去沒見著呀?”說完苦臉才倒吸口氣,發現自己說錯了話,萬歲爺剛才一定在跪求青鸞,哪裡有空關注小娃娃。

“哦?”景生一直緊皺的眉頭漸漸放鬆,“如此也好,嗯,如此也好。”景生微微點頭,愁眉苦臉也相視苦笑了,——看來萬歲爺又要借看望小殿下之名去騷擾殿下們的爹爹了。以前是做夜半飛賊,現在是做尷尬訪客,咱這位爺怎麼就老也不消停呢?

“那母后肯定也對此事有所瞭解了?”景生想到此節悚然而驚,離開桌案,在殿中踱來踱去。

苦臉咧咧嘴,“太后娘娘很鎮定,聽端午姑姑說太后娘娘只一句話:‘這是人家小兩口的家務事,咱不摻和。’”

景生呼地頓住,猛鬆口氣,此事越少人摻和越好,現在連他自己都不想摻和了。可是,萬一阿鸞回了南楚,那位岳丈王上若是知道了,恐怕會恨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