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顫道,“這也不能怪我,身為她的兄長總得為她著想不是,現在不比以前,看樣子你不想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以普通兄長的身份陪在她身邊,我這個真正的哥哥自然要幫她防著你點。”
慕白衣將視線從他身上收回,自己將外衣褪下轉身搭在屏風旁的衣架上勾了勾唇,“絲竹你還真是好兄長啊。”
“哪裡哪裡,還不是四哥你以身作則教導有方,聽說在宮中時你也是時刻防著晉楚的,”絲竹拿起桌上木盆自覺站到一旁道,“你以前說過若遇到有趣合心意的女子就將之當做寵物好好圈養起來,她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怎能讓你當做寵物對待。”
“不是寵物,”慕白衣來到窗前透過窗縫看了眼院中仰頭望月的連曦,“我不會讓她步我孃的後塵,自然也不必像家父那樣自欺欺人把心愛之人當做寵物來思念。”
“就是在等著你說這句話,”絲竹很是放心的將手中木盆塞給他道,“慕殿主沐浴之時不喜歡有人在側,我就不留在這裡礙眼了,注意傷口不要沾水就成。”
“你是特意過來套話的的麼,”慕白衣接過木盆走到裡側,淡淡的聲音透過屏風傳進絲竹耳中,“既然知道礙眼就該幹嘛幹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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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曦正站在院中仰頭望月,吱呀一聲房門開啟,接著看到從屋裡出來的絲竹朝她揮了揮手,然後離了小院。
既然他也出來了就說明白衣不用幫忙也能完成沐浴,更加確定他先前那樣說是故意耍她的。
正想著,忽然瞧見月下一道熟悉的身影緩緩從牆邊朝她走來,“夫人?”
不管來人是沈怡蓉抑或是慕離都比她活得久,似乎夫人這個稱呼更適合她們。
“連曦丫頭,”來人一頭銀髮直垂腰下,在月色下泛著柔柔的銀光,整個人似是被一層淡淡的柔光包裹著,“慕兒可在裡面?”
聽到她說慕兒連曦已確定她是沈怡蓉而非慕離,忙點頭道,“他正在裡面沐浴,要不要我幫你喊下他?”
見她只望了眼慕白衣所在的房間並未說話,奇怪開口,“夫人不是隱居在桃花谷麼,怎麼想著到這裡來了?”
“我”沈怡蓉抬手輕撫額角,秀眉微微蹙起似是在思索,過了會兒才道,“我只是回來看看,想知道慕兒他過得好不好。”
果然每個母親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夫人在此等候片刻,我這就把你來的事告訴白衣去!”
“不用打擾他,我在這裡等一等便可,”見連曦轉身就跑,沈怡蓉伸手想要拉她,碰到連曦的手後忽然愣住,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是”
連曦也猛的頓在那裡,剛剛她沒看錯吧,她的手快要碰到自己時竟然從她的手臂間穿了過去下一刻又恢復了原狀,難道這一切根本就是她在做夢?
使勁捏住臉頰擰了擰,卻清楚的感受到了痛感,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伸手碰了碰對方手指卻從對方的身體間穿過,她就在自己面前,卻只能看到她而感受不到她的存在,“夫人,這是怎麼回事?”
沈怡蓉兩手緊緊抓上衣襟對此似乎也很是不解,“我只是想來看看慕兒,已經有好久沒見過他了,一覺醒來,桃花谷沒了素娥也不見了,便想來見見他這是夢麼。”
“夫人先別急,我去喊白衣過來!”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連曦扭頭腳步飛快的往房間跑,跑到門前邊拍著門邊擔心不已的往沈怡蓉的方向看著,“白衣快開門,你娘要見你!”
話音剛落便一臉驚愕的看到,站在月下一臉迷茫望著她和身後房間的沈怡蓉身體在漸漸變淡,直至隨著夜風完全消散在夜色之中,再也看不到。
不覺間淚水盈滿眼眶,她走了?
當只著了件中衣的慕白衣匆忙開啟房門見到的就是抱膝蹲坐在門前大哭出聲的連曦,將她從地上扶起擔心的問,“發生什麼事了?”
連曦一手指著沈怡蓉消失的地方哽咽著道,“你娘剛剛就站在那裡和我說話,她說她想見你,可是沒等你出來她就在那裡消失不見了!”
慕白衣抬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微微皺了皺眉,“好端端的,說什麼胡話。”
“不是胡話,我真的看到她了,或許慕離說得對你娘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連曦兩手緊緊環上他的脖頸,將腦袋貼上他冒著水汽溼溼的墨髮,想讓自己跳動不規律的心臟平靜下來,“怎麼會忽然消失不見,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素娥,一定要找素娥問清楚,她一定是知道你娘發生了什麼。”
見她神色恍惚說話有些語無倫次,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