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取下一隻毛筆蘸了墨,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本尚書一向處事公正,報上名姓祖籍何處,大略說下與慕白衣絲竹二人是何關係,再留下保金便能把人帶走了。”
連曦正想著保金是什麼便見拓跋青雲從袖中取出一枚通體碧綠的玉璧上前幾步交到了莫九手中,“不知這個當做保金如何?”
莫九接過玉璧愛不釋手的放眼下仔細看了看,看向拓跋青雲道,“還是青雲你懂本尚書,好了好了,保人只需道出名姓和他們二人的關係便能把人帶走了。”
想起方才他手中的碧玉笛連曦恍然大悟,原來這位尚書喜歡玉,那玉笛說不定就是方才那個太后婢女留下的,黑,太黑了。
心中這樣想著卻知需得按程式來,連曦清了清嗓子道,“回大人,小女子姓連名曦,家住雍州城外赤月教,與慕白衣和絲竹是朋友關係。”
“赤月教連曦,江湖人,”莫九筆走龍蛇的在簿子上寫著,接著忽的頓筆,有些為難的看著她道,“保人需得與被保人至少是三代內的親屬關係,朋友好似有些不夠親密吧。”
一旁的拓跋青雲插話不解的問,“不知何時改了規定?”
莫九將筆一撂,“本尚書前幾日剛改的,問那麼多做什麼,規定就是規定,不符合的話就請回吧。”
“莫尚書處事果然公正,”拓跋青雲看了連曦一眼微微笑著道,“那麼就請莫尚書寫此女乃慕白衣未過門之妻好了。”
這樣亂寫也行?連曦剛要開口,卻見莫九已速度極快的在小簿子上記了下來,然後合上簿子將一枚木牌丟給拓跋青雲,一手託著腦袋懶洋洋的道,“拿著牌子去領人吧,本尚書有些乏,就不親自去了。”
末了望了連曦一眼,“竟能入得慕白衣的眼,不知丫頭你前輩子燒了多少高香。”
這人看上去不過和琴隱一般年紀,喊連曦丫頭時帶了絲成熟穩重的味道,與先前那個蹺二郎腿的人簡直判若兩人,真奇怪。
和拓跋青雲從莫九那裡出來沒走多遠竟又迎面走來了一個熟人,正是依然穿得像花蝴蝶般的晉楚。
連曦氣沖沖走向他踮起腳揪住他的衣襟問,“你來這裡做什麼,莫不是幫著你那太后孃親尋白衣麻煩?”
晉楚將衣襟從她手中救出,笑得一臉無辜,“我今日可是瞞著母后出來特意來看他們在刑部有沒有吃虧,怎麼可能與她一道尋他麻煩。”
拓跋青雲簡單理了理衣物恭敬朝晉楚行了一禮,“微臣見過皇上。”
晉楚楞了下連連擺手,“拓跋將軍費心,繁文縟節什麼的就免了,她我就帶回宮了,勞煩將軍將慕白衣他們帶回沈府。”
“回宮,幹嘛要跟你回去?”好不容易才從那個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地方出來她才不要回去,“我要親自接白衣回去。”
“確定不和我回去?”晉楚微微低頭湊到她耳邊輕聲道,“你若不跟我走的話朕一回宮就擬旨昭告天下,向天下人公佈你的公主身份,讓你和慕白衣中間永遠隔著一個兄妹名分。”
他這麼說算是承認了慕白衣便是曾經宮中的那個紫衣少年,連曦咬牙一字一句頓道,“算你狠。”
晉楚笑得越發歡暢,“我也並非不通情達理,便容你進去和他道個別吧,朕在門口等你。”
見晉楚笑著走遠,連曦握緊了拳頭問,“你們皇上一直就是這樣蠻不講理隨便威脅別人?”
“皇上他大多是憑喜好行事,摸清了他的性子便不覺有什麼了,習慣便好,”拓跋青雲開口答。
連曦原本還擔心他們倆會不會被關進牢裡,卻不料見著他們時他們正坐在一佈置典雅的房間中悠悠飲著茶。
見她進來慕白衣清淺的笑著道,“你來了。”
連曦點了點頭,“剛去尚書那裡做了保,你們可以回沈府了。”
一旁坐著的絲竹聞言看向拓跋青雲,“又讓將軍破費了,改日定奉上上好玉器做謝禮。”
拓跋青雲一臉謙遜的搖了搖頭,“沒什麼,那玉璧原本便是從莫尚書手中贏來的,此番就當是物歸原主了。”
幾人從那院中出來,剛走了幾步,連曦看了眼不遠處高高的圍牆忽然道,“要不咱們翻牆回去吧。”
晉楚就在門外,若是越牆而出的話就不會和他碰面了。
慕白衣笑著看她一眼,“莫尚書最恨翻牆越獄之人,若咱們真從那裡出去過不了多久必定會被他以越獄出逃的理由再捉回來。”
連曦的提議未被採納,於是幾人從尚書府出來便在門口見到了等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