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荒蕪之地,我會在風沙中出逃,我會找到最近的城池,隨便給自己安個死罪而那時,釋榮卻也回不了頭——我會下藥,讓他一覺醒來,我就已消失,不會再給他一次救我的機會!
而最近的城池,不用說,正是漠城。
另一方面,他卻安排下陳志這個死亡棋子。
沒有人護送的話,我可能會死在半路上。但是,多了陳志這個手裡有碟文的將軍和他的騎兵,就可以保障我安全到達邊境。而邊關卻是花玄月部署好的重兵。陳志一出現,等他的只有一個字——死。
當然,同樣會遭遇此劫的,還有被他護送的釋榮。——沒有我,因為那時我已經離開他們到了漠城
沒有我
是啊,倘若他真心想要助我們出關,怎會讓陳志說出“誓死保護”的話?陳志當真死了的話,憑兩個皇子和幾百個兵士,能逃脫花玄月的部署?
兩天可以到達的軍令,我們坐著馬車,必須要三天才能到達。有意將我們一網打盡的花玄月又怎會不將所有邊界統統封鎖?這種劣勢,他會不清楚,他能算不到?
所以,懷著忐忑而又絕望的心情,我問了陳志:“常曦除了讓你保我們出去,還交待了什麼嗎?”
希望他還有安排,希望他不是我猜想的那樣,希望他不是那麼絕情
一句“先生並未交待其他”,打破了我心裡他冰雕一般透徹無暇的假象
原來從一開始,你就在算計
這次,是我唯一先看破的一次嗎?
我吩咐陳志繼續向邊關前進。到了戈壁後,我們分道揚鑣。他率軍再往邊關趕一陣,吸引探子的注意,然後再策馬折回。利用他拖延到的時間,我們就可以趕到漠城。而他自己也可以安然無事,編個謊也好過被安個通敵罪名而死於亂箭之中。
所以,現在,我們到了漠城。
作為一個邊界上的城池,它也確實符合實際的——小。
“下車。”我跳下車後對還穩坐泰山的釋榮說。
他一挑眉,掃過我的臉,又看向別處。
我死死握了拳:“不下是嗎?二皇兄!那我們就此別過吧!”
“你是要跟他留在這等人來追殺,還是跟我進城?”我又問車伕。車伕面露難色,畢竟裡面坐的是他的主子啊。
我冷笑,隨即離開他們走向城門。
“你要去找常曦?”那個此時討厭得不得了的聲音讓我的腳步停了下來。
我頭也不想回:“是啊,不然我還能找誰?”
一陣沉默,我等得心煩,於是又開腳,而這時他那不死不活的聲音又冒了出來:“只有他才能幫你嗎?”
我覺得有點無力
索性又轉身折了回去,走到車前,看著車裡臉色依然有些蒼白的他,沒帶任何感情色彩地說:“你要就跟我進城,不要就在這等死。而且,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忙。你聽明白的話就做決定。這輛馬車是一定要毀掉的,我不想留任何線索讓那變態的花玄月找到我。”
釋榮盯著我的眼,我瞪著他的眼。
一柱香
“靠!你睜著眼睛睡著啦?!”我瞪得眼睛都紅了,他是人魚嗎?都不用眨眼的啊?!
“你扶我。”他向我伸出“纖弱”的手臂。
我一臉茫然:說我呢?
“我現在沒有力氣而且,身上還疼著呢”
前半句我沒有反應,但這後半句還沒等他說完我就嬉皮笑臉地扶住他的手。
呸!狗腿!叫你自己亂來!
我扶他下了車,一邊不住地罵自己。
不過,他確實很纖細呢不是練功的人都會比較強壯嗎?像小燕子啦
車伕將馬車駕到荒漠裡,我讓他用沙將車子埋起來,把馬再牽回來。
然後讓釋榮坐在馬上,我則牽馬,車伕則背行囊典型的少爺出遊記。嘿嘿,我還是小書童呢(特地把衣服反過來穿免得暴露身價)。
這樣子,再扯一些謊,還沒有發明身份證的當時,順利透過“關檢”汗。
進了城之後,我的第一行動就是東張西望。
那邊的烤全羊好像不錯這裡的茶葉蛋也好香咦?有了!
“大爺?什麼事啊?!”被我拍到肩膀的乞丐有點“受寵若驚”。
我故意笑得很奸詐,把他逼到牆角,雙手壓住他的肩膀,頭就湊了過去
“帶我到那個人那裡。”
“哪個人?”他裝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