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笑了笑。
戚從戎想怒,卻也知不是地方,便含笑坐到她身邊:“我也聽說你脾氣不小,把他送來的鳥都趕了出去,是不是為這個你們賭氣?”
謝輕容挑眉:“他有這麼小氣?”
昨日去給太后請安,太后也念叨了幾句夫妻和順的話,謝輕容心中有氣,兼之今日打探,文廷玉在御書房獨寢一夜,分明也是在使性子。
她眼神中隱約含著我嫁錯人了的不爽,戚從戎看在眼內,樂在心裡。
“他可不就是這麼小氣?你忘了以前我們為總打架?”
都是為了你這話戚從戎藏在了心上,不便說出。
謝輕容若有所思,想了半日:“他確實小氣。”
想了想,又看四周,笑臉發苦:“我總怕我說他一句壞話,轉眼就被聽到。”
這話讓戚從戎意外,但他含笑安慰:“你是想太多了。”
“你的意思是說,其實我也小氣。”
這可真是糟糕,天底下最尊貴的一對夫妻,皆是小肚雞腸的性子,這可如何是好?
戚從戎道:“你是女子,那不一樣。”
女子的小氣,帶著一點嬌柔溫婉,些許醋意也顯可愛;一個大男人若是這樣,就未免太難看了。
戚從戎眼中,謝輕容是怎樣都好;換了文廷玉來說,便說因戚從戎身不在局中,故此不知其中利害。
謝輕容但笑不語,笑著給戚從戎斟茶。
茶香很濃,戚從戎喝了一口,只聽謝輕容道:“那我還是把那些鳥兒取回來吧。”
戚從戎笑容一僵,轉瞬又恢復過來。
二人閒話幾句,戚從戎告辭之時,果真聽謝輕容令人把文廷玉送來的鳥兒們都取回來,當下心下感慨萬千。
從前都是被人嬌寵,任性妄為,如今因受困在這宮中,凡事也要思量,最後妥協。
真是太難為了她。
這般怨氣都發作在文廷玉身上,戚從戎出了掖庭宮,很是不樂地瞪眼望了望遠處的太極殿。
怒氣不能在謝輕容的身上發作,也不敢在文廷玉身上發作,但是卻敢發作在“偶然於御花園中巧遇”的蘇郡主身上。
“青天白日,也沒個女人家的樣子,不守婦道,未有婦容,全無婦德!”
蘇竹取聽了他的評價,居然還是一副樂呵呵的樣子:“又不嫁你,擔心什麼?”
兩人現在坐在涼亭中,視野開闊,光明正大地說些不恭不敬的話。
就是因為視
17、妥協 。。。
野開闊,有人靠近,盡收眼底,所以才如此安心地做壞人。
飲了一口蘇竹取倒的茶,齒頰留芳,戚從戎的怒氣減了一等:“有何事要我來?”
“要你討一件東西。”
“什麼?”
“皇后娘娘的病歷冊子。”
戚從戎覺得奇怪:“要這個做什麼?”
“自有用處。”
這話含糊,實際上什麼都沒告知戚從戎,但他是為下屬,並沒有越權追問的道理。
不過若是在乎這個,戚從戎也就不是戚從戎了。
“那東西在何處?”戚從戎道:“太醫院可有我們的人?直接複製一份出來便好。”
宮中的兇險原不比江湖少,到處都是危境,以身犯險這樣的事,還是少做為妙。
人貴有一條命,一顆頭顱,失之則死。
“有人無人暫且不論,”蘇竹取笑著又將話岔開,道:“這事情沒這麼容易,年前恰好有一場大火,恰好就燒了皇后娘娘的病歷冊子,恰好張院判又死了,恰好”
戚從戎心中想,此人果真是訊息通,他都不曾在意過的事,此人身在青樓,卻還都知道,不過麼——
這麼多恰好,若真是恰好就奇了!戚從戎冷笑一聲,打斷了蘇竹取的說話。
“那東西在哪裡?”
“當然在宮內。”
整個皇城佔地千頃,其中犄角旮旯,暗藏玄機之處甚多,一想到這麼大的地方,若要一個一個找,單憑他一人,只怕找到明年也找不出來。
戚從戎的臉呈現出一種焦慮的青黑色。
蘇竹取笑嘻嘻地欣賞著,道:“別瞧著我,我哪裡能動彈?”
她整個人看起來,的確是個嬌嬌弱弱的妙齡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姿態雍容華貴,根本不似江湖女子。
戚從戎的臉色更黑一層。
蘇竹取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