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二人之力,轟然而裂——
季苓見單掌難取,左手一貫真力,拈花妙指欲破戚從容之招;戚從容卻也不差,早有防備,掌對掌,指對指,針鋒相對,誰也不肯落了下乘。
近身而搏,打鬥間只見戚從容腰間垂玉。
飛燕流雲,美輪美奐。
輕笑一聲,季苓道:“好個驚燕之君,輕功了得不提,掌功亦是不凡——”
拳往腳錯,二人將少林,武當,五嶽各派之武學盡現,只不見其端底究竟是何,也不知此人真正所長,彼此二人都在心中驚歎對方厲害!
戚從容道:“能入宮中暗衛之首法眼,當真榮幸——”
心裡卻是在想,榮幸個屁,好你個蘇竹取,自己不來做這等爛事,全都推給他,這女子比小人還更小人。
一邊想,一邊打醒十二分精神,可不能失手被人擒走,不然生死事小,丟人事大。
一人是要擒,一人是要逃,眼見著這較量沒完沒了,戚從容心中漸漸不耐,出招越發兇狠。
只聽季苓笑道:“你心急?”
戚從容長嘆一聲。
“這滿地都是水啊,一發功,瞧泥水四濺的,這衣裳也懶洗不要了罷!”
話是玩笑話,人卻猛然向前,一招“夜盡殘聲”,掌功化作指功,指尖之氣,銳利如刀似劍,直取對方之頸項。
他方才所見,季苓脖頸上猶有傷痕,顏色尚新,料必才受過傷,此時不取,更待何時?
見對方來勢洶洶,季苓一笑,並不硬接,而是閃身一退;趁此之時,戚從容轉身便走,其速之快,令人驚歎。
季
26、明爭 。。。
苓立時追了上去。
方圓正與幾名轎童一起,對抗暗衛之力,見他已逃,方圓朗聲道:“走!”
說罷,袖一擺,飛出數枚煙霧彈,散在半空,四周頓時白霧茫茫,難以視物,然而暗衛們也非易與,雖略一遲延,但仍是立刻追了上去——
一場戰,轉眼天已要亮。
宮中更聲,在在提醒著又是一日將始,文廷玉立在御書房之中,一夜未眠,又方下朝而歸,精神卻仍舊很好。
他昨夜裡一直守在謝輕容身邊,眼見快要至上朝,他才離開。
謝輕容的病痛雖然是好了許多,卻也不能輕忽,時不時又覺得頭刺痛一陣,實在叫人煩憂。
宮人端了熱茶來,他方飲了一口,就見季苓已經歸來複命。
屏退左右,文廷玉道:“說吧。”
“奴才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
“都逃了?”
“捉住兩人,封住內力後還想咬舌,幸而未曾被他們得逞。”
“哦?捉住的何人?”
“是兩名轎童。”
“嘖。”
“摸兩人武骨,少說亦是十幾年功力,但身量面貌,都只有六七歲之模樣,實在奇怪。”
文廷玉在書桌前落座,道:“煙雨樓中,何事能稱奇?”
“皇上可要親自發落?”
“如此小事”
季苓垂首:“都是屬下辦事不利。”
“煙雨樓中所派何人?”
“只驚燕君一人。”
“呵,水君之下,能人不少依你看,驚燕君之能為,又如何?”
煙雨樓中,水君座前,驚燕迷鴻,素翎墨羽,四人之中,驚燕君應是能為最高之人。
季苓答道:“只覺他藏招不少,似有顧忌。”
交手兩次,皆是如此,實在引人遐思。
文廷玉聽了,卻是笑而不語,心中已有思量。
驚燕君暫且不提,倒是水君總是避而不出,千藏萬藏;謝輕汶你是實在不差,知道一切不過是佈局引你,你倒也順水推舟,妙得很。
文廷玉道:“罷了,人還在宮裡,他也無可奈何。”
謝輕汶昔年之死,疑雲滿布,他倒是想信,奈何信不得啊!
以謝輕汶之能,只怕他死了,還要化作鬼,尋事尋仇,永不相忘!
只聽季苓問:“皇上,皇后之病歷冊子被取走,只怕皇后娘娘之症狀已被他們知曉,這如何是好?”
文廷玉冷笑:“莫非還怕他知道?”
明人之前,並無暗事,瞞的,都是那些有心無心,庸碌之輩。
謝輕汶又不是不知道,只嘆那昔年有知交,一夕各遠走;唯向陌路去,相憶未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