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糾纏在一起的身體。
看著地上流螢適才穿過的衣服,君天瀾心頭一顫,冷眼掃過臉上閃過一絲得色的孫玉茹與一臉得償所願的流岑,下巴的線條越繃越緊。
他猜得果然沒有錯,流岑與孫玉茹始終沒有放過流螢,他們暫時認下流螢,不過是為了他們以後的計劃鋪路,如今他們當著眾人的面演上這一出,不過是要將流府與太子綁在一起,他們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將流螢強塞到太子懷裡,難道就不怕太子懷恨在心,反而對流府不利嗎?
不過,也或許,他們此舉的目的根本就是為了同太子劃清界限,他們真正想要討好的主子,是睿王君天烈,畢竟孫玉茹怎麼說也是君天烈的姨娘!如今君翔對太子盛寵不衰,睿王雖然精明能幹卻不討君翔的歡心,如果將他和君翔早已忌憚的流螢綁在一起,定然會讓君翔對流螢產生忌憚。
只是,從始至終,他們將流螢置於何處呢?六年前,他們為了自己的前程,毫不猶豫地利用流螢,將她推置千軍萬馬之前;六年之後,他們又為了自己的前程,恬不知恥地將流螢剝光了送到太子的身邊,他們可知道即便太子願意負責娶她做了太子妃,她從此也會被人貼上勾引太子的標籤,被人認為是不潔的女子!
想到這兒,君天瀾的心禁不住一痛,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他們早已被他的眼神殺了千百次!從始至終,他們就沒有為她想過分毫,六年前如此,六年後亦如此,他真的很懷疑,流螢到底是不是流岑的女人,為何他們大瀝的這位丞相,良心、親情泯滅如斯!
“螢兒”老夫人看到此情此景驚得心口一痛,在眾目睽睽之下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孫玉茹擋在眾人身前,滿臉怒容地吩咐流螢的丫鬟清荷道:“還不上前將你家小姐叫醒,真是家門不幸,這到底成何體統!”
此話一出,屋內圍觀的眾人,紛紛在底下竊竊私語,什麼難聽的話都有,便是上官蘭馨的事都被人挖出來說得津津有味,說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女兒。
“是!”清荷一臉忐忑,戰戰兢兢地走上前去,掀開紗帳。
男子健康的小麥色面板與女子白皙的面板暴露在眾人眼前,那些未婚的少女紛紛扭過頭去,往門外避開去,君天瀾將外袍脫下來擲給清荷道:“給她披上!”
“多謝王爺!”清荷道了聲謝,來到兩人身邊,將外袍給外面的女子披上,藉著身體擋住眾人的目光用力在她身上掐了一把道:“小姐,快些醒醒!”
“啊——”那床上的女子被掐得跳了起來,從床上光溜溜地蹦了下來,嚷道:“誰掐我?”
眾人一見驚得下巴都掉了下來,這女子臉上畫著豔俗的濃妝,嘴上的胭脂塗得如血盆大口一般,正瞪著一雙呆滯的大眼看著眼前的清荷。這女子哪裡是清新淡雅的流螢,分明是個夜叉嘛!
君天瀾一見心便落了地,唇邊隱隱勾起了一絲冰冷的笑容,老夫人秦氏與流岑皆是震驚地驚撥出聲:“敏兒!”
流敏在眾人面前光著身子,卻彷彿毫不知羞一般,撲過去便打清荷:“我讓你掐我,讓你掐我!該死的賤蹄子,誰給你的膽子,我可是相府的大小姐,你一個賤丫頭也敢掐我!”
眾人一聽她就是流府的大小姐流敏,無不驚得瞠目結舌,尤其是那些對流敏仰慕不已的世家子弟,無不瞪大了眼睛,一臉驚駭地看著流敏,卻被父母拉著直往門外躲避。
孫玉茹慌忙撿起掉在地上的衣服給流敏披上,抱住她的胳膊道:“敏兒,你冷靜點兒,大家都在看著呢!”
然而流敏此刻的瘋勁兒上來了,哪裡是孫玉茹可以控制住的,她一邊跳腳,一邊直往清荷身上撲。孫強在一旁早已看不下去了,氣得指著孫玉茹道:“還不叫人把她拉下去!”
這一句話將孫玉茹給提醒了,孫玉茹趕忙叫人將她拉走,誰知流螢一看到那麼多人來拉扯她,又驚又急瘋的更厲害了,竟是一口死死咬在孫玉茹的手上,怎麼都不撒口。
上前來的幾名婢女因為流敏未穿衣服,也不敢怎麼強行拉扯,孫玉茹的手被流敏咬得血肉模糊,卻掙脫不開,看到眼前的場面越來越難以控制,流岑心頭一急上前揚起手掌一巴掌狠狠扇在流敏的臉頰上。
流敏被打的頭偏在一旁,頭上的蝴蝶金簪也掉在一旁,嘴角猶帶著血跡,也不知是孫玉茹的還是自己的,這一巴掌打得非常狠,徹底將流敏震懾住了,讓她瑟瑟發抖地縮在孫玉茹懷裡,如喪家之犬一般小心翼翼地看著流岑。
婢女上前欲要將流敏強行拉走,流敏卻直往孫玉茹懷裡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