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宮主所猜測,皇后上官葉根本就沒瘋,是裝瘋的。”
“目的呢?”
“繁衍蠱種。”
“嗯——”輕聲應著,女子淡淡開口問,“毀了嗎?”似是不經意,卻是不得不讓人拎起耳朵,壓著全部注意力。
“是的。”
“嗯——好。”依然是淡淡的口吻,片刻,女子又繼續道:“去看看巫雲吧!”她此刻正需要你,抬起頭,收回眼前的專注,停下了手中正畫著畫的狼毫筆,她看著她,眼神少了一分時常擁有的凌厲。
巫霞一時愣神,呆呆的看著眼前完美到令人不敢直視的女子,心也跟著顫抖了一下,微低眼簾,遮去一抹羞澀,那樣的美已超出了外在的條件,那種自然而然與生俱來的靈氣,讓人不敢褻瀆她的美好,任誰在這樣的女子面前都會覺得自己好渺小吧。
一聲嘆,在心底盪開,有點羨慕,有點甜,巫霞輕輕應聲,巫雲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一點了,她相信巫雲絕對會好起來的,別說是不值一提的身子,就是命,宮主只要需要,她們也會毫不猶豫的送上的。總之這倆姐妹就是一對衷心護主的僕,當然,這其中不僅僅只是主與僕的關係,也牽扯到一段故事的。
略想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巫霞還是將心底的疑惑問出了口,“宮主真的要在這裡住下嗎?”她有些擔憂,沒有人在身邊保護著,總是讓人不放心的。
千幻沒有太過在意巫霞的話,倒是被門外的一陣腳步聲給驚動了,“走吧!有人來了。”唇角一勾,一絲邪媚在她唇角盪開。當天使的面容配上邪惡的靈魂,那又是另一番風情。可毀天滅地獨攬雲霄的激盪——
門,片刻被敲響,千幻靜默的放下手中的筆,抿著唇,看著那被大力推開的房門,眉宇間染上一絲陰冷,隨即被輕易隱去。執筆,重新開始畫著那張還未完成的畫,只是緊抿紅唇透露著絲絲的不悅,懂她的人便清楚,這是發怒的前兆。那是一具先進的靈魂,卻也是有很多不可觸犯的規矩,甚至這些規矩一旦被觸犯,將是比其他更為沉重的代價。
侍女容兒帶著一名四五十歲左右的嬤嬤緩步走了進來,侍女始終微微低著頭,做乖巧狀,眼也是垂的低低的,估計只能看到腳前一小塊地方,而那嬤嬤就不同了,那雙老謀生算的眼睛,一進門便精光閃爍的掃射了一遍屋內的景象,模樣不嗔不怒,倒像是個練家子,最後將視線定格在書桌邊的千幻身上,看見那女子見自己進來還是低著頭,做著什麼,對兩人不理不睬的模樣,不禁有了一絲怒意。
苛責的話便這樣出了口:“果真是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野丫頭,如此不懂得禮數。”嬤嬤故意咬重了音說道,那張老臉威嚴赫赫,似乎一點也不懼怕眼前的人將會是錦王府未來的王妃。
此刻,千幻正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對於來人視若無睹的繼續將畫畫完,只是,細看那畫,筆鋒已經有些重了。
容兒見自家主子不知聲,小步走了過去,臉上略有難色,道了一句,“這是王府的禮儀嬤嬤,是王爺派來教小姐學習禮儀的。”不難聽出,容兒將“王爺”兩字咬字咬的很重,似乎想讓千幻去忌憚什麼。
千幻心中微微一動,順了她的意,這才抬起了頭,冰冷的眸子看了一眼眸光閃爍的侍女,眯了眯好看的眸,又看向在那站定的老女人,唇角一勾,微起紅唇,“嬤嬤好。”
禮儀嬤嬤原本是朝著另一個方向不屑看千幻的,在千幻問好之後,才收了收神對上了她的眼,此刻,心下不禁一怔,心想眼前這女子果真是美,黛眉細長如畫,睫羽捲翹頎長,眼波流轉之間有著一股少女少有的風情,瓊鼻挺翹,薄唇更是小巧精緻的勾動人心,此等美人,就是她這個活了大半輩子的人都沒見過幾個,她作為禮儀嬤嬤,手上接手過的人自然是多之又多,卻是沒一個能美的如此出神入化的。心下也覺得十分喜歡,只是,隨即又一想,眼前也就是個什麼都不是的野丫頭,空有臉蛋在這世道是根本不行的,沒有一個響噹噹的身份,那再美也就只能是個妾,想當王妃,那簡直就是痴人說夢話。
思緒在腦中飛快的轉了轉,嬤嬤便知道了什麼才是對自己最好的,便勉勉強強“嗯。”了一聲,向千幻走了過去,鼻孔朝天,腦袋高傲的仰著,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
侍女容兒在一旁靜悄悄的看著,眼底閃爍著絲絲陰冷,唇角似笑非笑的掛在那,此刻,那張只能算是清秀的臉蛋居然有了一絲陰柔之美,千幻將這些盡數收入眼底,淡淡開口,“容兒,嬤嬤遠道而來還不快奉茶!別讓人家笑話咱們失了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