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過了一個世紀,她先垂下了頭,繼續撿東西。只見他嘴角邊勾起一記邪惡的微笑,彎下腰去將她強行拉起來。她掙扎了幾下,突然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她便愣住了。
那人在她耳邊溫柔的說:“我好想你。”
於是,眼淚就這樣流出來了。她試著推開他,他反而抱得更緊,他還說:“他們不讓我見你,無論我怎麼哭,他們就是不讓我回來。後來我想到一個方法,我不再裝瘋賣傻,我說,我會和周涵一起接管周家的事情。然後他們就給我回來了,我只想回來見你,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可愛,只是,如今多了一點低沉。記得那天他哭著說過一句話,“我只是幼稚了點,我不是智障!”現在,他臉上的稚氣好像已經不見了。
她遲疑的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低聲問:“我們還可以嗎?”
“只要我想,他們阻止不了我做任何事情。”他一臉平靜的說。若是以前,他說話一定會帶著微笑。
眼淚又開始氾濫,她已經看不清他的模樣。心裡早已五味雜壇,她不知道怎麼辦。想說話,突然一陣咳嗽,她猛地咳起來,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很不好看。他臉上總算露出和過去一樣的擔憂,拍著她的後背,關心的問:“生病了嗎?”
如果是以前,他會問:小布怎麼了?現在,他明顯知道她已經生病了。他真的變聰明瞭嗎?她想搖頭,想說話,突然眼前一黑,她便失去了知覺。他快速將她橫抱起來,走出校門口,一邊打電話:“把車開來門口,快點!”
直到那輛寶馬車再次消失不見,一個高大的平頭男生忍不住罵了一句:“見鬼了!剛才明明聽到粥粥的聲音!”
平頭男生一米八*九的高個子,他身上穿著一身隨意的休閒裝,深藍T恤和長牛仔褲,腳上踩著一雙白色球鞋。他的臉有幾分古人氣息,劍眉刀斧鼻,一雙鷹眼炯炯有神。突然身後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回頭一看,是一個比他矮一截的小臉型男生。時尚紋理燙,比女生還小巧的臉型,寬鬆的襯衫上口露出他古銅色的肌膚。這個男生,有點性感,沒人敢說他可愛。
“你不是說要和小婉去逛街的嗎?”平頭男問。
“她去監獄探望她哥哥了,我沒跟她一起去,她不給我去。”
“那我們一起去吃飯吧,今晚吃竹筒飯。”
“好,好久沒吃了。”
於是,一高一矮兩男生搭著肩膀一起走出學校。
黑白酒吧,吧檯。
調酒師並不在吧檯裡面,站在裡面的,是兩個身高和年紀都相仿的男生。他們看起來也就二十一二歲,一個儒雅如王子,另一個邋遢如巫女。一個高挑的女生優雅的握著酒杯,坐在吧檯前,小口抿了一口伏特加。
儒雅的王子忍不住開口:“既然回來了,怎麼不先去找你的隊友,而是來我們這裡一個人喝悶酒?”
“急什麼,既然我們約好了,我一定會回去見他們。”女生笑笑著說。
“看來這個暑假你領悟了很多東西啊。”邋遢巫女說。
“呵呵如果現在有人叫我去死,我一定先把那個叫我死的人弄死。”女生笑盈盈的說,“死裡逃生無數次,我突然很怕死了。”
邋遢女巫感嘆道:“我很佩服你的勇氣,就為了把那個光頭引出來,不惜生命的代價。結果呢?你見到他了嗎?”
女生突然陷入了沉默。
那時候,她的肩膀中了一槍。當時她以為她活不了了,因為很痛,血不停的流。四周是充滿血腥味的人間地獄,橫屍遍野,血流成河還有斷垣殘壁她並不知道是誰將她從地獄裡帶出來的。
有很多次,她在夢裡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那個人的聲音很熟悉。她想睜開眼睛,想看看他的樣子,卻無能為力。她感覺有什麼軟軟的東西觸碰她的唇,那不是吻,絕對不是吻。因為每次她的唇被碰到,總有一些難嚥的東西吞進她的喉嚨。很多次都是這樣,她睜不開眼睛,所以她只能當那只是夢。
在她醒過來後,過了一個星期,“組織”派了兩個白面板的男人把她送去機場。她並不識得路,因為她的眼睛被人矇住了。兩天兩夜,他們才到達機場。後來她才明白,他們走了很多地方,那些地方都是別人禁止入內的禁區。
機場,竟然是在柏林的機場。她驚訝,可是當她想問問題的時候,那兩個白人已經不知所蹤。後來,她在布魯克給她的小揹包裡翻到一張白紙,白紙上一筆一劃的漢字寫著:“回去,等我。”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