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邊瞟夏雲,好象怕她聽到什麼似的。夏雲便回自己房裡去了。
溫環最近倒是每天清早都上公園晨練去,聽她說,有人領頭,一大群老頭老太太一起做操呢。做完操,他們還會打會兒牌。剛開始加入,她什麼都不懂,不過那些人都很熱心地幫她。她常常跟那些運動的朋友說兒子兒媳婦是大公司的經理,人家都很羨慕她呢。
如果下班不是太晚的話,夏雲開車路過超市會進去買些吃的,餅乾可樂零食之類,讓溫環帶到公園和老人們一起吃,加深感情嘛。所以溫環的新朋友們都誇她好福氣,有個善解人意又孝順的兒媳婦。
不過最近這一個多星期,打到家裡找溫環的電話明顯多了起來,有男的也有女的。看來公園這一招走對了。夏雲還託人幫她介紹呢,人家一聽她幫婆婆找老伴,便掩著嘴笑,半信半疑的。
夏雲耐心靜觀其變。當然,找她的也可能只是普通朋友,不過夏雲還是相信奇蹟會出現。
在房裡的沙發上看了會兒書,楊漢才回來。一進門,便問:“媽和誰講電話呢?怎麼講得眉飛色舞的?”
夏雲一笑:“我哪知道?電話一響她便馬上去接了,壓低聲音說話,我也不方便在旁邊聽。”
楊漢擠著眼笑著問:“不會是你的計策成功了吧?”
夏雲忍住笑,扳著臉說:“什麼叫我的計策?把我說得太陰險了吧?”又繃不住笑,說:“要真是那樣,你可別反悔啊,可別到時候又起什麼風波。”
楊漢說:“才不會呢。我剛才進門,見她邊接電話邊開心地哈哈大笑。我從小就沒見她這麼笑過。可見,你勸她到公園晨練是很正確的。”
夏雲說:“不會就好。”站起來把他按沙發上坐下,說:“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呢。和那幾家券商談過了,有一家說德鑫的情況很好,很容易能透過稽核上市呢。嘻嘻,這是不是重大好訊息?”她想把這個好訊息當面告訴楊漢,一直等到楊漢回家,已經憋了大半天了。
楊漢一怔,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說:“騙子要不花言巧語的怎麼騙人上當呢?我是怎麼跟你說的?你就是不聽,還去和那些人談?”語氣越說越嚴厲。
他這樣子,就像當頭一桶冷水澆下,夏雲的好心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見他還圓睜雙眼怒瞪著自己,夏雲的氣不打一處來,聲音也大了起來:“開口閉口你說你說的,你以為你是聖人啊?能未撲先知?”
楊漢冷笑一聲:“我是不能未撲先知。但我知道危險勿近”
溫環見兒子回家,掛心他不知吃飯了沒有,和電話那端的朋友再聊幾句便掛了電話。剛來到楊漢房門口想敲門問要不要幫他熱飯,便聽到夏雲的聲音在房裡響起來,再聽兩句,貌似兩人在吵架?這房的隔音效果好,兩人要不是大聲吵架,她在外頭怎麼聽得到呢?
溫環遲疑不定,兒子和夏雲好得蜜裡調油,怎麼會吵架?該不會是夏雲見的世面多,受不住誘惑,做了什麼對不起兒子的事了吧?她越想越心驚,用力拍著房門,喊:“你們開門”
夏雲和楊漢聽到拍門聲,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吃驚的眼神,但都把頭別過去。聽著溫環還在拍門,夏雲卻無動於衷,楊漢只好站起來開門。
門一開啟,溫環便衝了進來,著急忙亂地說:“怎麼啦怎麼啦”眼睛卻看著夏雲。
夏雲沒說話,沉著一張臉毫無表情。
楊漢低聲說:“沒事的,媽。”扶著溫環的肩擁她走出來,問:“你剛才和誰講電話呀?那麼開心。”
溫環追問:“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楊漢說:“沒有啊,我們好著呢,怎麼會吵架?”和她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
溫環不信。拍了拍楊漢的手,嘆息說:“你是怕媽擔心啊。”兒子從小懂事,不用她操心,遇到多難的事也自己一力解決。可是她知道兒子媳婦不和,能不擔心嗎?
母子倆相依為命,他怎麼能讓母親擔心呢。再說,德鑫上市這事,只要夏雲肯聽他勸,兩人便能重歸於好,確實不是什麼大事。楊漢說:“不是,媽,真的沒事。”
夏雲把門關了,沒有上鎖,自己一個人在房裡待著。他一向溫和,突然之間反應這麼激烈,實在是出乎夏雲意料。難道這些人真的信不過嗎?可是他們說得頭頭是道,又聲稱輔導多少多少家企業上市,看著並不像是假的。
夏雲陷入沉思之中。
楊漢安撫了母親,又在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才去熱了飯菜,在母親關注下吃完。溫環心疼地說:“真是可憐,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