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了手機,走出店裡打了一個電話,回來說:“我下午有一點事,要出去一下。你們過你們的二人世界去吧。”
楊漢問:“您有什麼事?要去哪裡,我送您去。”說著掏出錢付了帳。
溫環支支吾吾說:“呃,呃,有個同在公園晨練的老姐姐病了,我想去看看她。就在這附近,你不用送我了,我步行過去,就當是飯後消消食。”
楊漢說:“那怎麼行?你說個地方,我們送你過去,你要回來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我們過去接你。”
溫環堅決說:“不用。”
楊漢還想再說,夏雲扯了扯楊漢的衣角,輕輕搖了搖頭。楊漢狐疑地看了妻子一眼,便不說什麼了。
溫環堅持要他們先上車,看著他們的車子離去,才邁步往南邊去了。
往南走到紅燈路口,折向東,進了一個小區,小區門口,站著一個人,正是剛才在豐收包子店吃小籠包的老陳。
遠遠見溫環走來,老陳滿臉堆笑迎了上去,說:“來了。”
溫環嗔怪:“站在這裡,你就不怕讓人看見嗎?”
老陳憨憨地笑著,和溫環並肩往前走,進了這小區一個單元。
另一邊,楊漢和夏雲上了車,從後視鏡中看到老孃朝他們相反的方向走去,不解地嘀咕:“她神神秘秘地幹什麼呢?”
夏雲微微一笑,說:“八成是談戀愛了,要是我沒猜錯,男方可能是那位老陳叔叔。”腦海中浮起婆婆見到老陳時不自然的神情,不禁莞爾。
楊漢臉上神情古怪,車子加速,回到自家樓下,泊好車,才說:“談戀受就談戀受唄,幹嘛遮遮掩掩的?”
夏雲說:“怕你不同意唄。”前生電視上播得多了,老年人黃昏戀,家裡兒女反對,鬧得雞飛狗跳,鄰里又風言風語的。可見人老了,就算是找個伴也不容易,壓力太大。
楊漢拎了老孃買的衣服,開啟車門下車,說:“我沒反對。”話如此說,他臉上的神情卻有些陰鬱。
夏雲是親口聽他說過不反對母親再找老伴的,可是此刻見他這表情,還是不有些不開心。可見不反對並不等於贊成,之前不反對,也不代表事情真的成為事實時能贊成。
楊漢下車後站住等著夏雲,兩人牽手上樓去。夏雲握緊了他的手,安慰說:“你沒看媽剛才有多開心,她還年輕,身體又硬朗,再活三十年不在話下。找個伴,日子易過,我們做兒女的看她開心,不也舒心嗎?”
楊漢輕輕笑了笑,說:“我知道。嗨,只要她高興就好。”開啟了門,兩人進去。
夏雲說:“你想明白了就好。現在她既然不想讓我們知道,我們就假裝不知道好了。”扒在楊漢耳邊說:“我估計那包子店就是他們平時約會的場所了。”
楊漢“撲哧”一聲笑了,說:“在包子店約會?虧你想得想來。”
夏雲脫了鞋,拉著楊漢在沙發上坐上,拿出工夫茶具,說:“那碗看起來很難喝的湯就是定情信物了。”
自從受王企森影響,夏雲也漸漸喜歡上喝工夫茶,家裡也買了成套的茶具爐具,偶爾也拉著楊漢喝幾杯。
楊漢把煮水的小爐子開了,回頭說她:“你太異想天開了,就你這想像力,可以去寫小說了。”要說那碗清湯掛麵的湯就是兩人的定情信物,他可真是打死也不相信。
夏雲嘻嘻笑了一下,也不反駁。她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是不是的,以後問婆婆就知道了,除非他們想一直轉戰地下,否則總有攤牌的一天。
此時婆婆不在家,寬闊的客廳裡,兩人對坐喝茶。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明晃晃的陽光掛在對面幢樓的走廊上,秋天的涼爽和舒適,讓夏雲往長沙發上一靠,說:“真靜謐。”
楊漢笑了,說:“難得媽不在家,你可以放輕鬆些。”挪過來,說:“我來泡茶吧。”
夏雲也是從王企森那兒學來的三腳貓泡茶工夫,到楊漢這兒,就更找不著北了,水剛開,才洗茶杯,就燙了兩次,只好對夏雲說:“還是你來吧。”
夏雲握過他燙得發紅的手指頭,放嘴裡輕吮,問:“疼不?”剛滾的開水,溫度一百度呢,可不要燙壞了。
楊漢雪白的臉上浮起一抹粉紅,眼眸明亮,笑著說:“你調戲我呀?”
夏雲白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推他:“坐那邊去,我泡茶呢。”
楊漢指了指自己身前,說:“坐這兒。”
夏雲果然挪到他身前坐了,他往後閃了閃,讓她可以坐得舒服些,雙手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