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大嚼,停了腳步詫異地看著夏雲。
楊漢忙把夏雲推屋子裡去,一反手,把門帶上了。
夏雲繼續吃著,說:“幹什麼呀。”病房裡還算乾淨,沒有藥水味,絲毫不影響她的食慾。
楊漢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吃,目光迷離。
夏雲禁不住問:“你在想什麼?”
楊漢馬上說:“沒。”
夏雲覺得楊漢這兩天怪怪的,要說真把腦袋撞壞了,也不大像,醫生都說沒事可以出院了。究竟哪裡不對呢?夏雲嘴裡含著冰糖葫蘆,出神開了。
楊漢雙眼一直沒離開過夏雲,她任何一個微小的動作,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沒能躲開他的眼睛。見夏雲發呆,楊漢默默地注視著,也不打擾。
夏雲出神了一會,轉過頭來問楊漢:“你這兩天是怎麼了?腦袋真的沒事了嗎?要不要再查一下?”
楊漢納悶了:“為什麼這麼說?醫生說沒事了呀。”
夏雲說:“你從沒給我買過冰糖葫蘆。”
楊漢暈倒,不就兩支冰糖葫蘆麼,到於嗎?
聽同學們說,那天下午夏雲在CT室外淚流滿面,不管不顧大放悲聲,他們聽了都有跟著大哭一場的衝動。說這話的時候,男同學們還一片羨慕嫉妒恨的神色,加油添醋說:“要是換了我,有這麼一個漂亮女孩為我哭,死了也值。”
楊漢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著實感動。夏雲一向堅強,什麼時候見她哭過?這一次,恐怕把她嚇得不輕。夏雲對他的心意,他不是絲毫沒有覺察,只是多年同學,習經為常,年齡又小,也就沒什麼反應,沒想到夏雲用情如此之深。
身為一個男人,楊漢也有擔當,不想夏云為了他備受煎熬。出乎他意料的是,對他的溫情,夏雲好象很不習慣,總是用奇怪的眼神瞧著他。
要怎麼樣才能改變夏雲對他的印象呢?楊漢昨晚上思忖了一夜,像孫曉鵬那樣激烈的方式他做不出來,可是不主動,還算男人嗎?楊漢苦惱中。
夏雲還等著楊漢的回答呢,有異常情況,總要問清楚的。
楊漢不知道怎麼表達,只聽到自己的心臟狂跳的“咚咚”聲。
最後還是夏雲堅持不住,放棄追尋答案,說:“不說算了。”又接著吃起冰糖葫蘆。
楊漢翻了翻夏雲帶來的書,說:“這兩天德鑫一切還正常嗎?”這是沒話找話說,洪敏每天晚上都有過來,有什麼情況楊漢不清楚的。
夏雲說:“正常啊。”也沒提譚偉過來的事,吃完了冰糖葫蘆,又拿起同事們送的驢打滾接著吃。
楊漢幫夏雲倒了杯水,問:“沒吃早飯啊?”話裡有點心疼的意味。
夏雲說:“吃了。這不是不吃白不吃嘛,再留著餿了。”
楊漢一笑,說:“你拿書過來是要看嗎?不是來陪我的啊?”
夏雲說:“哪裡呀。你現在閒著也是閒著,幫我想想德鑫的願景,做一個方案出來。我想著,我們應該有一個長遠目標,做一個大事業出來,不能永遠地窩在X中學。做人得向前看,得發展不是?”
“願景?”楊漢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夏雲自然又是一番解釋。
聽完解釋,楊漢若有所思。是啊,這輩子,想活成什麼樣,活得多精彩?以前只想著考上華軒大學,如願以償後又爭著當班長,進學生會,現在成功競選了學生會主席,然後呢?三年後大學畢業呢?學計算機專業,是因為看好這個行業,進入這個行業嗎?華軒很多學生出國留學,他是否跟風?如果出國,能拿到全額獎學金嗎?要不然,哪來的學費?就靠現在勤工儉學外加華軒的獎學金?未來往哪個方向走,要考慮的太多了。
夏雲看楊漢站在窗邊發呆,還以為他真為德鑫考慮呢,不敢去打擾他,自個兒也邊拿筆在紙上畫著邊苦思。
病房裡一時靜悄悄的。
夏雲在紙上斷斷續續地寫著一些初步構思,畢竟她有著超前二十年的優勢,只要靜下心來想清楚自己要什麼,選擇什麼放棄什麼就可以了,比起對未來一無所知的楊漢洪敏來說,容易多了。
花兩個小時,夏雲也就把德鑫第一個五年計劃做出來了,口號也有了,願景嘛,她還拿不定主意是不是按十年後洪敏取得的成績作為現在德鑫師生努力的方向。她重生了,有她和洪敏一起努力,或許洪敏沒有遇到她花十年取得的成績,現在用不了十年呢。
楊漢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走過來看夏雲在寫什麼。夏雲寫完了,把紙和筆遞給他,說:“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