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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信對著楊漢宿舍的門縫塞進去,楊漢只要有回來,肯定能看到。
又回自己宿舍等著,坐到黃昏,依然是寂靜不聞人聲,只好收拾幾本打算這幾天備課用的書,離開宿舍。
在步道上走著,前面一條岔道,一邊是通往男生宿舍,一邊是轉幾個彎通往南校門。夏雲猶豫了一會,還是拐上了男生宿舍那條道。
說不清楚為什麼,也不指望那扇門會開啟,或許只是習慣吧。
再次去敲楊漢的宿舍門,剛敲了兩下,門卻開啟了,楊漢面無表情地看著夏雲。
夏雲無語,在心裡深深鄙視:真不是男人!
半晌,夏雲問:“我的信你看了沒有?”
楊漢不說話。
夏雲只好說:“我去張家了,這兩三天大概都在那裡。你要是去何克勤家,打電話跟我說一聲,我們一起去吧。”本來是楊漢邀她去的,現在弄得,好象還得她求他去一樣,夏雲心裡一陣鬱悶。
楊漢說:“好。”也沒讓夏雲進屋坐會。
夏雲轉身走了。越走心裡越是憤憤不平,搞什麼嘛,我又不欠你的,弄得跟個死人臉似的。卻忘了自己昨晚上一夜睡不安穩,輾轉反側到天亮。
夏雲下樓,楊漢一直在走廊目送她離開,只是她不知道而已。楊漢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要那麼生氣,這兩天,他真的很擔心,大半夜的,零下十多度,還跑去看夏雲有沒有回來。可是夏雲突然那麼出現,他卻忍不住無名火起。
讀了夏雲的信,明白了原委,卻放不下面子,只好那麼看著夏雲離開。其實楊漢心裡也挺糾結的。如果夏雲此時再溫柔些夏雲是會溫柔的人嗎?
這個春節,夏雲在張北雁家過得熱熱鬧鬧,只是除夕夜和張北雁程佳宜一起守歲的時候,腦中更多的是浮現著父母的音容笑貌。偶爾也會想,不知道楊漢現在在幹什麼。或者宿舍裡,只剩他一個人,只能一個人過吧。他寂不寂寞呢?
正月初二下午,楊漢終於給夏雲打電話了。接到電話的夏雲驚喜莫名,跟程佳宜說一聲後便飛奔而出。
兩人見了面,楊漢臉色如常,估計氣已經消了,或者雖然沒消,但他城府深,夏雲也看不出來。
不過夏雲還是很高興。這會陽光明媚,空氣中有著北方特有的冰涼,街上人又特別多,仿似這才是過年的氣氛。
到了何克勤家,高朋滿座,人真不是一般的多,也可以理解,這種有社會地位的人物,逢年過節的應酬自然比普通人多。
何克勤夫婦當著眾多貴賓的面,把楊漢和夏雲狠狠地誇了一通,又說思琪、家勇兩個孩子的成績全拜託兩人了。臨走,何克勤和夫人一直送到樓下,說春節後一定去德鑫拜訪。
走大街上,夏雲已經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笑著問:“接下來去哪裡?”
楊漢“哼”了一聲,沒說話。
夏雲毫無察覺,又問了一聲。
楊漢還是沒說話。
夏雲終於覺得不對勁,站住了,直瞪瞪地看著楊漢,說:“為什麼不理我?”
楊漢又“哼”了一聲。
夏雲火了,衝楊漢大聲嚷嚷:“你有病啊,有事不能明說嗎?擺臉色給誰看呢!”她這是衝動了,也不想想,大過年的,罵人“有病”,合適嗎。
楊漢把頭側過一邊,瞧都不瞧夏雲一眼,擺明了堅持不理不睬的態度。
夏雲火更大了,就算楊漢和她吵一架,她也不至於這麼惱怒,現在這種冷淡的態度,恰恰是她無法接受的。再說,幾天前的事,不是成過去式了嘛,怎麼還沒完沒了的呀。
對峙了足足有半刻鐘,夏雲扭頭就走,去哪裡還沒想好,就是不想看到楊漢這副嘴臉。只顧著生氣,卻沒注意看路,沒走兩步,一腳踏空,“哎喲”一聲,整個人摔了下去。
楊漢故意側過頭裝作不理夏雲的樣子,其實眼角餘光還是瞟著她的,看她氣乎乎地走了,嘴角動了動,想喊住她,又礙於面子,正在猶豫,就看到夏雲抬頭挺胸對著兩級臺階直踹下去,還來不及提醒,夏雲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摔了個狗吃屎。
楊漢怔住:這是怎麼了?
從夏雲身邊經過的行人都用怪異的眼光看著她,新年第二天就摔成這樣,再怎麼說也不大吉利。
夏雲兩手撐著肘子想要爬起來,稍稍一動,腳踝有點疼,只好先停住,心裡頭那個沮喪啊,不用提了。
楊漢趕過去,扶著夏雲的胳膊,想要把她扶起來。
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