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同時還有疑惑，皇上手下的四大禁衛，哪個不是心狠手辣，做事果斷。

這樣溫柔的方式還真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赤焰知道他們的疑惑，又開始解釋：“這是那個突然出現的白衣姑娘想到的辦法，可不是我想到的。接下來的十天，全副武裝，爭取一舉攻下敵軍半個江山。”

“好，好，好！”聽完，整個軍隊只覺得志氣大發，不論是跟著四大禁衛中的誰，大戰都是最爽的。

興致昂揚，有人開始吼亂七八糟的口號。

“虎嘯虎嘯，龍騰虎躍！”

赤焰把接下來的事情給親信細細講了講，然後便帶著一身盔甲回之前的住所。

此時他有點佩服水伊人。

同敵人上次的毒煙一樣，這次依照著她講的方法制造出來的白煙也是傳染性的。

不過它的傳染性是存在不同人的眼淚裡，在軍隊裡，是不可能有一人一條抹布一人一個洗臉盆的存在，大家都是在相同的水源捧一把水就開始洗臉，那樣毒就會流進水裡，在透過水交叉感染。

所以只要他們打進去，遇見的都是一群瞎子兵，這可比他所信仰的來一波殺一波有效。

而他回來的時候，水伊人已經醒了坐在屋頂上發呆，長髮被風撩起，衣袂翩飛，不真實的美感讓觀看的人捨不得移開眼。

=

因為害怕她下一刻就消失了。

這時候水豆豆端著已經冷掉的魚頭，遞到了赤焰面前，“給，慶賀您的凱旋而歸。”

赤焰揉了揉他的腦袋，一個運功上了屋頂，在水伊人身邊坐下。

“你餓嗎？”他輕聲問。

抱腿安靜坐著的人沒搭理他，眼睛盯著遠處依舊騷動的人群。

那些人裡面沒有一張她熟悉的臉，可是他們每一個人都有一個相親相愛的家庭，戰爭對於他們來說是件很殘酷的事。

她想，每個人都很想活著回家吧。

“赤焰，進攻的時候不要太殘忍，有了那種藥，他們會暫時失明，你應該很容易攻下來吧，沒有必要還用以前的屠/城方式。”

“屠/城？”赤焰疑惑的語氣，在她身邊坐下。

“你竟然忘了？”水伊人蹙眉，語調微冷，他竟然能忘了。

她來的時候就已經摸得很清楚，赤焰打的每一次仗，和皇宮裡曾經出現過的每一次刺客偷襲，甚至包括了他召喚太醫的次數，還有他玩得那些詭計，她都一清二楚。

章節目錄　30。你再度出現【22】

他竟然能忘了，去年那次最殘忍的鑲祁戰役，敵方的邊城血流成河，震驚了所有人的戰役，他竟然不記得了！

水伊人原本就冷漠的臉上染上了一層冰霜，她又重複了一次，“你忘了？”

赤焰疑惑的搖頭，雖然他打仗的手法狠辣，可是也沒有做過屠/城這樣殘忍的事。

水伊人站了起來，從前的赤焰縱使狂妄、縱使蠻橫，但心底還是存了那一份善良，現在，是越來越狠了。

前些天若不是她強烈要求，赤焰肯定是不會用她的計劃。

真是失望！

她沉著臉，站起來，跳下了房頂，突然覺他們無話可說。

而赤焰只是茫然的看著她離開，然後開始思考，他什麼時候做過那麼殘忍的事了！

他站起來，追著水伊人而去。

他的速度快，很快便追上了，他扯過她的手腕，怒問：“女人，你給我說清楚。”

水伊人漠然的盯著他抓緊自己的手，青筋凸起，力氣很大。

“你現在就是一個不知輕重的人，你囂張你霸道，因為你是至高無上的王。但是，這並不代表別人的生命就不重要，並不是”

赤焰狠狠捏起她的下巴，強迫她停止說話。

“我是怎樣，你沒資格議論。你最應該弄明白命的是自己的分量。”其實赤焰內心不是這樣的，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說，跟她好好解釋跟她好好解釋，可到嘴邊卻變成了這樣。

水伊人眼底閃過一絲疼痛，之後便恢復了平日的淡定。

她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我自己的分量，我很清楚。”

等全部掰開之後，她向後退了一步，行了一個宮禮。

“謝皇上不殺之恩。”

說完，她才起身離開。

昂頭離開的背影堅決而孤傲，更清楚的體現除了那句話裡帶著的諷刺。

諷刺諷刺，她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