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召見的意圖。教主夫人方去世了數月,只遺下了一名孤女,此次任我行不但在這私居召見與他,更還特別交代了讓他帶著孫女前來。想來也不過是想要為那位大小姐找個玩伴罷。這雖然只是小事,但曲洋天性謹慎,不願因此而落人口實,卻是早已打了推辭的心思,是以才欲將孫女暫時託付在此處。
那黑衣男子笑道:“教主已交代過,若曲長老攜了曲姑娘前來,便不必再行通報了,直接一同前去覲見便是。”
曲洋心中微驚,卻還是不動聲色地應下了。拉著那女童向外走去。只穿過數道迴廊,便走入了一個精緻的花園,遙遙一片奼紫嫣紅,極是美麗。那女童見到此番情景。不禁大是開心,笑道:“爺爺,我們所住的北疆卻是沒有這般美麗的鮮花呢。”
她話音還未落,不遠處便已有人朗聲笑道:“小丫頭若是喜歡。不妨在此長住便是。”那女童吃了一驚,抬首望去,只見一名三十出頭的俊朗男子坐於石椅之上。雙目炯炯地望著二人,眉間眼底盡是霸氣,膝上還伏著一名六七歲的女孩。
曲洋躬身道:“參見教主。”又反手拉過身後的女童命她施禮。任我行點了點頭,揮手命他站起,垂首打量著面前的女童,笑道:“想來這便是曲長老你的寶貝孫女了罷,果然是精靈可愛,倒是將我盈盈比下去了。”
曲洋垂首道:“非煙頑劣異常,又怎敢和小姐相提並論?”他口中雖然謙遜,但聽得任我行誇讚愛孫,還是不禁心內暗喜,唇角也忍不住微微勾了起來。任盈盈本對曲非煙甚是好奇,頗有親近之意,可畢竟是孩童心性,聽得任我行說出此話頓時心中不豫,自父親膝上一躍而起,急聲道:“誰說我及不上她了?”
任我行皺眉道:“盈盈,不得無禮。”但任盈盈既已起了攀比的心思,又如何會就此住口?抬步奔到曲非煙身前,傲然道:“你可會武功麼?可會四書五經麼?可懂得音律麼?”曲非煙抬首瞥了她一眼,嫣然道:“你說的這些我盡都不會,你比我厲害。”
任盈盈聽她這麼一說,心中急怒頓消,笑盈盈地拉起了她的手,道:“你不會也沒關係,我儘可以教你。”曲非煙眼珠轉了轉,垂首笑道:“那麼便多謝小姐了。”
曲洋望著眼前情景,心中也不禁猶豫了起來。這數年來他只因不願參與教內糾紛,一直攜曲非煙居於北疆,那處所莫說沒有任盈盈這般的同齡玩伴,即便是人煙也是罕至,此刻想起來自己也未免太過自私!任我行笑道:“這兩個孩子看來倒甚是投契。”見曲洋默然點了點頭,話鋒一轉,道:“盈盈數月前方自喪母,一直鬱鬱寡歡,直至今日才開心了些許,不若將非煙暫寄與我黑木崖之上和她作個伴如何?”
他見曲洋仍自遲疑,索性拉過了曲非煙,笑道:“丫頭,你可願留在此處和盈盈一起麼?”他只道曲非煙小小孩童,見得此處美景,更有同齡玩伴,必會樂不思蜀,卻未料曲非煙瞥了他一眼,目中天真之色驟地一斂,淡淡道:“爺爺在哪裡,我便在哪裡。”
任我行吃了一驚,定神望去,卻見曲非煙眉間眼底依然是一片跳脫天真,哪有半分深沉之色?他目光閃動,大笑道:“曲長老願意留在黑木崖之上,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曲洋聽出任我行話中的拉攏之意,只微微一笑,便即不語。他日月神教長老一職乃是前代教主所封,在教中雖無實權,地位之尊崇卻不在教主之下,爭取他之支援自然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他沉吟了片刻,望了孫女一眼,溫然道:“非非,你若喜歡這裡,我們便留下罷。”他話音方落,任盈盈便已拍手笑道:“今後我便有個妹妹了!”她拉了曲非煙的手便向後堂奔去,兀自咯咯笑個不停。顯是極為開心。曲非煙隨著她跌撞前行,面上雖仍自帶笑,眸中卻閃過了一絲淡淡的憂慮。
(二)總角之交
任盈盈拉著曲非煙只是急奔,卻險些撞在了迎面走來的一名青衫男子身上。這男子不到三十歲年紀,身材頎長,五官雖略顯陰柔了些,眉底卻是神采熠然,絕不虞被人誤認為女子。任盈盈看清這男子的容貌,立刻笑道:“東方叔叔,今日怎地有空來此?”聽她語氣與那男子竟是頗為熟絡。那俊逸男子扶住了她的身子。笑道:“小姐慢些,莫要摔著了屬下有要事稟報教主,教主可在屋內?”
他雖然面上滿是笑意,眸底卻閃過了一絲淡淡的嫌惡之色,不著痕跡地翻起了袖子籠在了掌心之處,彷彿極厭惡與他人肌膚相觸一般。任盈盈卻是絲毫未察,點頭道:“爹爹和曲長老在花園中談話。”
那男子目光一閃,道:“原來曲長老也來了”他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