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雙目涼寒的吐出四個字,停頓了片刻,想到了什麼,又繼續道,“他就如此狠心?甘心拋棄帝王一言九鼎的名聲,也要剷除平王府?”
“如果平小王爺在大婚之日染上重疾,不能舉行婚禮,那就不算戲言。”雲輕眸內閃過一抹清光,淡淡提醒道。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老皇帝準備在大婚之日殺了凌雨澤?”安心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聲音染上一抹暗沉。
“這幾日,太子府的暗衛在平王府探究到,平小王爺的飯菜中經常出現各種見血封喉的藥物,且平王府每日不得安寧,在昨晚,平小王爺最信任的侍衛居然反叛,趁他睡覺之際,欲下殺手,幸好他警覺,躲開了致命一擊,但仍舊被傷了左臂。”雲輕清潤的面色籠上了一層雲霧,眸光一如桌上跳躍的燭火一般,明滅不定。
“我低估了老皇帝。”安心又喝了一口茶,撫慰心口漫上的寒意,“他是個控制慾極強的人,他既然忌憚平王府和武王府,又怎會不將兩府的一舉一動都收入眼中?那些探子,眼線,說不定十幾年前就埋下,如今剛好啟用而已,想必武王府的情況也是一模一樣。”
“對,同一時間,武小王爺也遭遇了刺殺,但他沒平小王爺好運,被刺中小腹,至今昏迷不醒,皇上將宮中的太醫都派往了武王府,但收效甚微,平王爺不敢用太醫,而是偷偷的請了民間的名醫來為小王爺治療。”雲輕見安心一連喝了好幾口茶,似乎喝上癮了,不自覺的也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滾入腹中,只覺滿嘴都是苦意。
“這是苦茶。”安心見他蹙眉,秀氣的臉滿滿都是苦意,不由好笑,輕聲解釋道,“這是我自己配置的,極苦,腦子轉不過彎的時候喝一杯,很能聚精會神。”
她前世獨愛黑咖啡,那種苦蔓延了五臟六腑,每根神經都是苦意盎然,瞬間頭腦便清醒了,但在古代她尋不到原料,只好研製了這種苦茶,也喝的津津有味。
“郡主愛好果然與眾不同。”雲輕不由自主的咂咂嘴,感慨道。
“東凌各處都出現了危機,為何南雲沒有。”安心話鋒一轉,換了話題。
“有的。”雲輕笑道,“三日前皇弟就傳來訊息,唐家堡霍亂,招收了一干武林人士,在民間大肆喧譁,要求我退位讓賢,讓太子皇兄取而代之,南雲的邊陲小鎮也出現了流民,言曰今年顆粒無收,百姓流離失所,這種言論逐漸擴大,已經影響到了南雲的都城,流民也有日漸增加的趨勢。”
安心臉一黑,唐家堡,她已經傳訊息給唐堡主,看來是不管用了?好一個唐堡主,連兒子和孫子都不要了,是已經擇主而事了?雲烈被廢,他轉而勾搭上玄族,與玄族同流合汙,要將天下攪的一團糟嗎?
不對,三日前,她好像剛下達指令,唐堡主可能還沒收到她的警告。
“心宿!”忽然,安心聲音帶著清晰的惱意提高聲音喊了一句。
心宿硬著頭皮從窗子飛了進來,從雲輕太子回答的時候她就感覺不好,果然沒錯,世子妃定是惱怒了。
“南雲的訊息為何沒傳給我?”安心臉色不好的盯著心宿,聲音森森涼意。
“世子說讓您管住東凌的內亂就好,別的交給他,命令屬下不能擅做主張。”心宿單膝跪地的道。
“他大爺。”安心實在忍無可忍,脫口而出的爆了一句粗話,“醉情閣也沒傳來,是不是也是你們家世子做的好事?”
“是!”心宿垂著腦袋,不看去看安心,身子顫了顫,還是如實的回答。
安心頓時炸毛了,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家世子是太平洋的警察嗎?管的太他媽的寬了,星幽閣是他的,會按照他的指令來辦事我無話可說,憑什麼醉情閣他也要橫插一腳?老孃不能忍了!”
越想越氣,話落,安心吼道,“橙影,你給老孃滾出來,以為躲著就沒事了嗎?”
院中的大樹掉下來一片樹葉,落在地上,幾不可聞,並沒有任何人答話。
“我數一二三,如果你還不出來,醉情閣就此解散,咱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安心目光涼涼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心宿,轉眸看向窗外,平靜的聲線夾雜著滔天的火氣。
“一”安心開始數數,“二”二字音色剛落,橙影的身影伴隨著請罪的聲音飄入內室,“請小主恕罪!”
“本事了是不是?”安心眸光清寒,臉色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跪成一排的兩人,意味不明的道,“我倒不知醉情閣的小主何時換成玉華了?”
雲輕咳了一聲,目光在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