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乾咳一聲,見安心噤若寒蟬的樣子,覺得好笑,她向來隨心所欲,無法無天,對任何人都不假辭色,只有遇到玉華,才會收斂性子,對他言聽計從。
想起崖底時她冰冷絕情的模樣,仿若昨日,可那時的她跟現在的她判若兩人,千羽幾乎不能將面前柔聲細語的她與之前手段狠辣的她重合在一起。
“你可以滾了!”玉華見千羽看著安心,面色頓時一沉,腳步一移,擋住他的視線,半點面子也不留。
千羽看了一眼被自己倒提著猶如一隻小雞仔似的千文,點點頭,身形一閃,幾個晃動之間,便消失不見。
“打水來。”玉華吩咐了一句。
心宿唏噓看了一眼玉華不好的面色,立即從備好的水囊中取出乾淨的清水,用水盆端著放在馬車內。
玉華抱起安心,將她的身子放在柔軟的錦被上,放下簾幕,快速的解開了她身上層層疊疊的羅裙。
安心老老實實的任由玉華動作,頃刻間,身子便不著寸縷,即使有過在他面前裸身的情形,但臉頰還是不可避免的紅透到了耳根處。
“本來兩三日就能痊癒的,這下又得拖延幾日了。”玉華看著她手臂上滲透出的鮮血,鳳眸內隱隱浮現出心疼之色。
“這一次老皇帝吃了如此大的虧,應該不會再來騷擾我們了。”安心見他自責,微微一嘆,柔聲道,“一路上好好養著就是了,沒什麼大問題。”
玉華嗯了一聲,聲音帶著若有若無的森寒。
用清水清理了傷口,重新抹上藥膏,撒上藥粉,最後用繃帶一圈一圈的纏繞,從馬車內的暗格拿出一套月牙白的羅裙,給她換上。
感受著他清涼的指尖似乎不經意的撫過她敏感的肌膚,安心紅著臉催促,“快點。”
“又不是沒看過。”玉華嘟囔道,“再說又沒點上燭火,爺什麼也看不見。”
“此地無銀三百兩。”安心叱道,習武之人,目力極好,而玉華就更別提了,黑暗中視物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這詞新鮮,什麼意思?”玉華挑眉看向安心。
“說的通俗點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安心鄙視的瞪了他一眼。
“彼此彼此。”玉華面色含笑道。
什麼叫彼此彼此?安心小臉一黑,打了一個哈欠,眸光迷離的道,“好睏,晚上就在馬車上睡覺吧。”
“行,你想如何就如何。”玉華點頭同意,吩咐心宿在四周圍做好警戒,隨意用了點乾糧就躺在車內準備歇息。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馬車雖然空間不大,但也相當於一個小型的起居室了,安心將被子扯開,給自己和玉華蓋上,兩人的身子挨的極近,呼吸互相交纏,淺淺交融。
安心閉上眼睛,剛要睡覺,忽然想起什麼,撲哧一笑,清潤的笑聲縈繞在車廂內,玉華偏頭看向她,詢問道,“嗯?笑什麼?”
“想起一句話覺得很有意思,也特別應情應景。”安心美眸流轉,俱是無法掩飾的愉悅,一雙眸子在黑暗中閃閃發亮,如珠玉璀璨,流光溢彩。
“說來聽聽。”玉華輕笑問道。
“我前世聽過這樣一句話,如果男女之間可以蓋著被子純聊天卻可以什麼都不發生,那就叫純友誼。”安心眸內笑意盈盈,淺笑盎然,“我們如今就是蓋在被子單純的聊天,可是關係又不是簡單的朋友,所以我覺得很有意思。”
“安心,你故意刺激爺是不是?”玉華磨了磨牙,惱怒的道,“要不是顧念你身上的傷,你當爺願意憋著?”能看不能吃,委屈死了。
安心打了一個哈哈,伸手蓋住了玉華亮的過分的眸光,懶懶的道,“乖,我就那麼一說,你別在意,睡吧。”
“不睡!”玉華以手肘支著腦袋,盯著安心睡意純然的小臉,伸出手去搖她,怒道,“你是不是懷疑爺的本事?”
“沒有,沒有。”安心哈欠連天,眸光朦朧的看了他一眼,堅決不肯承認,“隨口說的,你還認真了啊?”
聞言,玉華內心相當糾結,自己愛的女人躺在旁邊,卻什麼也不做,蓋在被子純聊天,的確有點兒柳下惠的感覺。
“不行,你給爺說清楚。”玉華覺得在這方面不能失了顏面,不肯罷休的搖晃著她的身子。
安心哼唧了一聲,睏意濃濃,表示她真的要睡了。
玉華看著安心,身體突然一個翻轉,覆在她身上,低頭狠狠的吻上她的唇瓣,如玉的手扯開了阻隔了兩人身子的錦被,大手探進她薄薄的睡袍內,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