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女子的聲音,一抹細長的影子忽然之間出現在她的面前,狀似無聊的把玩著自己手中的髮辮,細長的眉目望著她,裡頭這會兒倒是有些不快的情緒。
“人家想見你都不成?都說了一日夫妻還有百日的恩情,你我兩年,這恩情可不止百日。”
細長的影子越走越近,那眼睛裡的不快卻越來越淺,取而代之的是渾然天成的媚意。走著,說著,自然而然便在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靠到了巫瀛肩膀上,能毒得死人的唇夾雜著他的氣息,溫溫熱熱的吹在巫瀛光溜溜,不像尋常女子的耳朵邊上,一雙細白的爪子,亦是自然而然的掛在了她腰間渾身上下都像是沒骨頭似的。
從前養成的習慣讓她也沒對這種行為有什麼掙扎,反倒是一反手拽過了這人衣裳帶子,扯了人一道坐了下來。
“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兒?”
聲調裡,倒是沒有半分受男色勾引言不由衷的樣子。
“沒什麼,我要優曇婆羅花。”
見狀,唐梟無聊的從她身上下來,坐到她對面,眉眼霎時變得無情又無意,彷彿前一刻的天然妖嬈狀,只是一場空。
“這是第二個要求?”
問,帶著期盼,畢竟沒人會喜歡突如其來的要求,早早達成就早早省掉麻煩。
“這是你當初就答應給我的東西。”
答,卻不過挑眉,一副理應如此的樣子。
“我給了你鬍子。”
“但也答應給我優曇婆羅花,你不是最喜歡有始有終的?怎麼,三年的時間不止是人生分了,規矩多了,連說到做到這唯一的優點也沒了?”
自己對面的男子,與自己一般席地而坐,面目似幻似魔,細長的眼裡卻閃爍著譏諷的涼意,但其中深意,莫說是此刻的巫瀛,便是唐梟自己——
也是不知道的!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說這些話,更不知道為什麼這三年來這個被自己親手丟掉不要的女人卻時不時縈繞在自己腦海更甚者,他不喜歡看她再不為自己著迷的樣子!
雖然她是自己第一個女人,但女人這種東西,不是隨時隨地都可得的麼?有什麼特別的?他家裡後院,便是澆花的肥料裡頭也是有不少女的
想著,眼底的眸色愈深
“東西在哪裡?”
懶得多說,巫瀛也不再看那如果自己再多看上幾眼,或者便又會露出迷色的容顏,以及他的主人,反是一把抽出自己背後長刀,用上頭那裹著的布料細細擦起刀來。
“十二王府!”
嗯?!
聽到這地方,巫瀛下意識的抬起頭,或者是她面上的不解之色讓唐梟看到了眼裡,又或者是他本來就預備要繼續說下去,她又聽得:
“那東西不是說長在什麼聖潔之所?佛樣的性情,天賜的異能,二十多歲的童男子,除了他還能有誰被稱作聖?花應該就在他住的地方。”
【008】 酒香醉佛
答應了的事情就會做到——巫瀛不記得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麼個習慣,但是從自己記事起好像就一直這麼做的,小時候大家一道訓練的時候也就只有她要麼直截了當的告訴老孃自己做不到,要麼就是死也會完成後來老孃把家裡傳家的飲馬交給她的時候,姐妹們也似乎覺得理所當然了。
藉著月光,一條極細的紅色在黑夜裡穿行,恍若閃電一樣。
喜歡穿著深色衣裳,明明可以融入黑夜裡的女子偏偏因為那一道紅而一次又一次的曝露了自己行蹤就恍若她身後的那柄長刀一樣,腰間的懷穗,也是輕而易舉猜出她是誰的一個確鑿證據。
十二王府的主院與別的什麼客房都不一樣,特別是主臥室,那是個建立在幾顆巨大樹木交錯縱橫粗壯枝椏之上的一棟樹屋,奇怪的是屋子的四周幾乎是陷在一大片的白色裡,雖然看不清楚是什麼做的,但是僅僅只是遠觀,巫瀛便覺得那白色有可能就是自己所要的東西。
可是——無奈的望著自己不知道是走了多少遍,竟然還是看到的同一棵被做了標記的大樹——巫瀛幾乎要飈出眼淚來。她不懂那些什麼五行八卦的啊啊啊啊這不過是個王府,怎麼這麼難搞?
在這片人工種植的林子裡晃了不知道多少圈,結果卻還是一味的陷在同一個地方,她不得不鬱悶的停下來,瞪著那棵樹早知道會有今天,她當初就該在老孃教授五行八卦的時候認真的聽而不是直截了當的告訴老孃她不想學就在大家認真學習的時候趴在桌子上面大大方方的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