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之上的,雖然不該,也有些厚臉皮,但是我還是想說,你應該能夠擁有更好一些的。”
十娘說著,這次也已經不在保持有在這人面上尋求任何一絲反應的念頭了,略的停頓,讓嗓子裡的乾燥緩和了一些之後,便又繼續道:
“所以,不管結果會是什麼我會在離開之前把許多她應該知道的東西告訴她。”
說著,卻迎來了一雙,自從她進入以後,看到了最有起伏的眼睛——其實這所謂的最有起伏,也不過是略略的透露出並不贊同的樣子罷了。
他的眼睛,似乎在說著並無必要,可十娘還是想把自己要說的,要做的都給說完做完:
“這之後她是不是會來,或者對於她的記憶會不會有什麼影響,我都不知道,不過,這是我最後能做了的。”
說著話,十娘似乎有些情緒起伏不定,步子也略的邁出了一大步,靠近了佛緣的身旁,
她其實是比他們這一掛的人都大上許多的,並不是一個輩分,可惜因為攤上了小澈那小鬼,竟偶會覺得自己與他們相比也並不是那樣的老,可是,對於這個總是平靜的小傢伙來說,她卻總能感覺得出自己那些,並不大合適的感情。
像是,一個母親。
可惜是個自私自利的,不合格母親。
“小澈不知道以那樣的模樣能活多久,如果是一輩子那我便一輩子陪他;如果如果他死了,如果巫姑娘依舊還是記不起你,我帶你回去依舊做你的王爺。”
話至此,佛緣終於一把攤開了自己的手掌,散去了泥土,正面的對上了十娘。
“不必。”
兩個字,鴻毛一樣輕盈。
卻是非常沉重的拒絕。
或許從前的他並不明白對於各心中有情的人來說,要讓他或她說出自己所愛的那個人的離去是個什麼樣殘忍的事情,那麼經歷了這一切之後,佛緣或多或少有了一些體會。
所以他能夠感覺得出十孃的話,有多麼沉重。
只是,他並不想為這樣的沉重負責,也並不想讓她為他此刻的境遇負責。
變成這樣是他和,她之間的事情,與旁人無關。
十娘一怔,怔得時間久了一些待她回神,那人又恢復成了原本的那種模樣,她便也就退了出去。
只是,有些決定要做的事情,她也一樣還是會去做。
作為花家掌權者的女子意志,又哪裡是那樣輕易便能被人所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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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一個月當中小七唯一一日會離開這宅子去到外界的日子。
也是十娘決定應該帶著小澈離開的日子。
這天其實與平常的每一天一樣,只是因為心中有了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心境,十娘覺得自己忽然間隱隱有些海闊天空的感覺。
穿過一個小院子門兒,十娘望見了半依在放到了屋子外頭的軟榻上的女人。
和自己記憶裡完全不一樣。
那個女子懶懶散散的歪在那裡,目光低垂,嘴角卻隱隱含著一股說不出的笑意,而她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個睡得沉沉的胖娃娃。
是不是女人當了母親之後就會變成另一個人?又或者,失去記憶才是這人變化的理由?
十娘沒有過孩子,所以她不知道。只是覺得此刻見到的女子與當初那個一柄大刀迎著自己而來的那個人不一樣了。
屋子外頭的池塘上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在葉與花之間,偶爾飛過,偶爾停留;午後的陽光略微有些刺目,但曬在人身上確實暖暖的。
十娘走進來的時候巫瀛已經發現了她。
距離上次察覺到這人的敵意並不單單只是針對自己,甚至連小丫頭也包括進去之後,這個女人便已經在巫瀛心底留下了一個很深的印記,印記深得讓她不得不在這樣顯然已經是懶懶的到有些百無聊賴的日子裡抽出時間來了解一下她了。
從半月那裡問到了一些東西,另外那小樓裡面的人,還有某個似乎是秘密一樣的存在巫瀛還不太清楚那到底是個什麼秘密,只是她卻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推翻了自己從前所以為的,這人的怨恨是與小七從前的作為有關的念頭。
這樣一個女人,花家的掌權者,似乎並不需要小肚雞腸到對某個惡劣男子的拋棄念念不忘的地步,那麼到底是為什麼?
或許今日能夠有答案。
看著穿過院子門兒走進來,越走越近,顯然就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