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將我拋了出去,江水茫茫我又不通水性,這下真的只有餵魚的份了,哀嘆一聲徹底陷入昏迷之中,只盼望離傲生趕緊把我撈出去,我這一生英明可不能毀在魚身上。
而在昏迷中等待救援的我卻不知道那怪人被我一掌打的又瘋了一層,返回去大吼大叫,幾掌就拆了杏花樓的船,這下離傲生是連來救我也不可能的了,劫數、劫數,我想我上一世一定得罪了洛水的神,否則這一世為何獨獨怕水呢——
“就是他?”女子不滿的撇了一眼床上被水泡的有些蒼白的人。
“沒錯,你看上面要的人是不是這個模樣?”男人的聲音有些焦急,再不把人湊齊了他們就只有吃不完兜著走的份了。
“我呸,你看他的樣子,你有幾顆腦袋夠砍的,堂主要是見了你交這樣的人上去還不一掌霹了你。”女子顯然對床上人的樣貌十分不滿。
“那你說怎麼辦?”男人氣急敗壞的將茶碗重重摔在桌子上“一百個人你當好找嗎?人要是不夠我們更是吃不完兜著走?”
女子沒有說話,良久嘆了口氣,男人轉過身來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你看這人長眉鳳眼尤其這鼻子,哪一點不符合上面的要求?就是模樣差了點,但是你想想每年我們送去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留下來也就那麼一兩個,等過了堂送到總壇那邊更是留不下幾個,現在也找不到人了,與其因為人數不夠受罰還不如把這個人弄過去,反正要刷下來,這樣也不用你我擔干係了,你說不是?”
“我是怕,萬一堂主看我們送這樣的人過去,一個不高興——”女子遲疑,要是這男人再長的嬌小點好看點她也不至於這麼猶豫,哪怕年紀小點也好啊“我看還是把紅裳加進去算了”雖然與上面的要求不大符合但是紅裳可是這杭城裡有名的小館,只不定上面的人會喜歡呢,到時候封賞下來他們也是受益匪淺。
“你糊塗了,那紅裳雖然長的魅人骨子,但是你看看上面要人的要求,那是一點相像的地方也沒有,你還記不自己上次木堂那邊送上去的人?你要是不想活了可別拉著我一起。”男人想到木堂堂主自作聰明的後果,不由的打個寒戰。
女子顯然也想起來了,面色瞬間變的有些蒼白,最終又看了看床上的人,長眉入鬢,狹長鳳眼,鼻肚懸垂,唇色輕淡微微有些上翹也不知是天生的還是平時愛笑,搖搖頭,這麼書生樣的一個人只稱的上清俊要說好看卻差的遠了“聽你的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找這麼樣的人的也不容易。
男妓(一)
我說我劫數未過;卻不想這劫還是個連環劫;環環相口扣絲毫不給我以喘息的機會。
掃量四周,木板床雕飾簡單,其他家飾雖也簡陋但也還當的起用,只面前這梳妝檯還有些精緻,就不知道這些脂脂粉粉是拿來做何用處的了,我擰開一盒胭脂送到鼻尖輕嗅,其色澤鮮豔味道濃郁說不得還真值幾個錢,笑罷丟在一邊,再不去理會。我畢竟不是姑娘家,對這些玩意也只有在床帷之間稍有涉及,其他時候也不過是拿來賞人的東西。
當日大意之間被人所擒,失手打傷那瘋瘋癲癲的老頭卻不想竟沒入水中,醒來後才知道被人救起倖免於難,事情這樣發展我也算是福澤恩厚之人,本道大難不死必有厚福,卻不想竟然被丟在這種地方,當真是哭也不得笑也不得,活到這把年紀還有這等遭遇,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同樣是風塵之地;同樣是秦樓楚館,不同的只是這裡沒有離傲生罷了,想到這裡我哀嘆一聲,以我現在的模樣就是真的回去了怕也解釋不清楚了,端詳鏡中之人,長眉高飛入鬢,薄唇未點先紅,那還有半分孩童模樣,如此不是我的我,如何去見那隻認識我的離傲生?只盼望我落水失蹤之後,離傲生不再去那杏花樓吟風弄月便好。
頹然的捏捏手骨,我也不禁有些茫然,現在這副狀況我是越來越理不清楚了,若說全然是青龍果的效力我是完全不信的,那青龍果或許與九火失調有些反噬,但也絕對不會將三十年時光輕易化去,這麼算來,也只能將問題歸在那“長生”上了,三十年一夢而過,難道我竟然沒有變老不成?
若當真如此,是否說這三十年其實還沒有過去呢?我依舊還是當年的我,依舊只是二十七歲而不是個旬旬老矣的老翁?
“讓開”拔高的聲音打斷我的思路,我趕緊將那箱子胭脂水粉放到床下,又把被褥收拾了塞進櫥子裡,同時麻利的將茶碗收了,不出所料我的房門下一刻就被人踹了開,跟進來的還有我的小童碧落,其實我很好奇他為什麼不叫黃泉,只是一直沒有開口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