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良久說道:“要麼把他也帶回去,要麼我死在這裡。”聲音擲地有聲,不僅是藍衣愣了,就是那紫冥也是渾身一僵。
我這麼說無非是想帶這個間接解藥回去,卻不想那紫冥竟然在黑暗中拉了我的手,鄭重一握,我茫然抬頭,似乎能看見他對我笑,我莫名所以。
“不用擔心”耳邊呵過來的熱氣,讓我不禁縮了縮脖子,這人先前連手都不給我碰,現下這是怎麼了?
是日,外面花色窈窕,翠柳黃鸝無不盎然,我伸手接過門縫裡塞進來的幾個饅頭,將嘴扁的足以吊油瓶,天天的清粥白飯早就讓我淡出個鳥來了。
“吃吧”隨手將一個饅頭丟到紫冥手裡,我又丟過去一個藥瓶“這個給你”
紫冥將饅頭放到一邊,看了看手裡青色的小瓶,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鏡臺,最後將目光定在我身上“你——”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詞語“你昨天——”
“想說什麼就說,一個大男人跟個女人一樣”我恨恨的咬著手裡的饅頭,心情鬱悶的冒火,自從被帶回這弘鴻館,我和眼前這位就徹底被隔離了,一天就送一次飯不說,竟然連塊鹹菜也沒有,有的時候竟然送餿飯進來,想我金玉富貴多少年,今日竟然在這裡受這樣地罪,怎能不恨。
“不吃給我,你的銀子已經用完了,以後連這個也吃不上。”我沒好氣的衝著床上的人伸出手,同時一口將手裡小的可憐的饅頭吞下肚,這些人是把饅頭當點心啊,竟然做這麼點大,這不是存心要餓死我嗎。
紫冥似乎要發火,但看了一眼手裡的瓷瓶以後又冷靜了下來,恨恨的瞪了桌前的我一眼,隨手將饅頭拋了過來“給你”我一愣,沒想到他真的就這麼給了我。
“這藥,是你拿那匣子換的?”紫冥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心思,沒來由的高興,連聲音都溫柔起來。
我點點頭並不是很在意,對於我來說那盒子胭脂水粉自然半點用處也沒有,可我卻不知道別人的想法,對於這裡的人來說,只怕那些東西比吃的有用多了,就是再不得寵的人也多少會有些打扮自己的東西。
顯然紫冥也是這麼認為的,在他看來我一個青樓賣身的男寵,自然把這些東西看的重於性命,現在竟然為了他把吃飯的傢伙都捨出去了,怎麼能不感動,更何況我還說過“要麼把他也帶回去,要麼我死在這裡。”這樣至死不渝的話,雖然我自己沒有意識到。
我迅速的吃著手裡的饅頭,就怕他後悔又給要回去,可他這麼盯著我,要我怎麼吃啊,戀戀不捨的看著手裡剩下的大半個饅頭,我滿懷悲痛的將它遞迴到紫冥手上“你吃”
紫冥呆呆的看著手裡被人啃了一半的饅頭,末了似乎還勾了唇角,低下頭去也不嫌棄,竟然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那叫一個斯文那叫一個優雅,但是我的饅頭啊,它已經進到別人肚子裡去了,我就這樣悔恨交加的注視著這個人,任由他把我的饅頭吃下肚,天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剋制住沒有搶他的,餓啊!
“道是郎情妾意的很啊”門邊傳來開鎖的聲音。
選會(一)
“怎麼,還沒溫存夠?”來人一轉手中摺扇,厭惡的看著我放在紫冥身上的爪子,紫冥順著那人的視線看去,頓時鐵青了臉,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啪的一聲就把我可憐的爪子給打到一邊去了。
我訕訕的摸著自己可憐的老手,心裡委屈非常,我無非就是想摸摸那饅頭消化了沒有,就是角度往下偏了那麼一丁點,至於這麼狠力的打我嗎,當然這些怨懟之詞我是不敢對著這位發的,於是憤恨的轉向一切事件起因的白棠,這傢伙不知道壞人好事要遭驢踢的嗎?
可惜人家根本就沒把我的怒瞪當回事,白棠掃了一眼周圍的擺設,彈彈身上根本就沒有的灰塵,這才招手示意小僕將一個匣子放到桌上。
我順眼看去,大概有四指長兩指寬,高有三指,雕功精美約莫值些銀子,只聽那白棠說道:“這次別再捨出去了”
我這才知道,原來是放脂粉的匣子,怪不得我覺得這麼眼熟,不過他給我這些幹什麼?疑惑的看向白棠,他們不會還要我去參加什麼選會吧?
“哼,實在不明白陳舵主為什麼非怎要你去,便宜你了”恨恨說完轉身就走,連給我個問話的機會也沒有,我看著那來去如風的白棠,只能將到口的疑問嚥下。
“那是什麼東西?”說話的是紫冥,這傢伙自那白棠一來就悶過身去裝睡,這時倒是知道問了,我上前將那騰編漆雕的梳妝匣子拿到他面前。
見他眼露好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