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家產無法花銷一樣,有還不如沒有。
碧華(三)
“救命,救命啊,救救我——” 我不確定自己是否也要跟著喊,我畏水,要我下去救他是不太可能的了。
水裡的人不斷的掙扎著,早已不見了剛才的風 騷,頭上甚至還歪歪斜斜的頂了一片大荷葉,著實滑稽可笑,我也確實笑了,只不過笑的顯然不是時候。
“你在做什麼?”驟然一個聲音在我身側響起,將我駭了一跳,急忙回身,卻只見到紫冥悶著一張臉站在遠處,我只當他昨天走後就不想見我了呢。
見我看他,紫冥將臉撇過一旁,他自然見到了落水的人,在他與我對話的當已經有人將剛才不小心被我“呼啦”入水中的人救了出來,只見那人衣衫不整,臉色蒼白隱隱有些青色,身上水草汙泥自不必說,只那溼嗒嗒的樣子就已經狼狽非常。
“怎麼回事?”我不確定他這話是在問我還是在問水裡撈出來的人,更何況連我自己都還沒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紫冥蹙眉冷眼看向哆哆嗦嗦早已跪到地上的人,沒有再次開口。
可又何必輪到他來親自詢問——
“小人薜喜見過右護法”薜喜低著頭,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他模樣不錯,身段也好,可惜這裡身段容貌好的,比比皆是,怎麼也顯不出他一個。
紫冥並沒有理會這個叫薜喜的人的意思,在他眼裡,這樣的人死上十個也不打緊,更是和他沒有半點關係,只不過——
在輕竹的小院外轉了一上午也沒進去的護法大人為了某些理由並沒有轉頭就走的打算。
他不走,這裡所有的人自然也走不了,他不說話,這裡所有的人自然沒有開口的權利,總之他在這裡呆多久,現場的人就要跟他在這裡站多久。
我肚子是越來越餓,還好也不知道是餓的過火了,還是我的修養終於又回來了,它並沒有如擂鼓一般大聲喧譁,少不得保住了我的一層老臉,可這麼在這裡乾耗著也絕對不是個事,我想開口,卻想起自己在裝啞巴,即使紫冥和白蘞都已明瞭我並非啞人,可當真突然說話了卻也少不得引些麻煩來,而在我解藥沒有徹底吃進去之前,我並不想沾惹任何不必要的麻煩。
只不過麻煩一般都是自己找上門的——
“大人為薜喜做主”說著那薜喜竟然在地上狠狠的磕起頭來,一下一下的實在的很,那地又是青石板子鋪的,沒兩下就見了血,可這人卻像不知道疼痛似的,一邊磕著還一邊哭訴“薜喜是重陽分壇前年送來的人,薜喜知道薜喜什麼也不是,可是薜喜畢竟還是教主的人,可——可這人,這人——”說到這裡嗚咽起來,似乎難以濟力一般。
我猜他下一句定然是哭訴我將他推入水中,害他性命等等,卻不想他說的比我想的罪名還要多上一條,也就這麼一條,立即讓紫冥變了臉色。
“這人膽大妄為想要、想要——,薜喜不從,這人就將薜喜推入湖中,說薜喜要不從的話就要、就要薜喜淹死在這湖中——”說完這絕對屬於誣賴的幾句話,薜喜終於號啕大哭起來。
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豬狗不如了,假使我得了老年痴呆的話。
紫冥氣的渾身顫抖,昨天才——今天又——
想起任囂、白蘞,紫冥的臉色更加的難看,那瞪向我的目光簡直就和禿鷲看屍體差不多,嚇的我趕緊擺手搖頭示意自己清白如故。
可惜——天不從人願,地不待我公——
咽口口水,扯著自己大開的衣襟,我牽強的扯了扯嘴角,忘了剛才衣帶被人扯開過了,我不擺手它還夾著,我一擺手它索性都滑一邊去了——衣服的料子太軟太滑果然不是很好,要不然我也不會跟個剛輕薄完別人的人一樣了。
紫冥猛的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的肺都快要氣炸了,好、好一個狗改不了吃屎,色膽包天的無恥之徒。
“你、你好——”一字一頓,一字一重,紫冥呀牙回身,抬腿就要走人。
我一看,也不知道哪跟筋不對了,上前就扯住了他的袖子,我並非什麼心軟的人,更不是什麼兒女情長的人物,這次卻偏偏看不得這人生氣發怒。
難道我真是老了嗎?老到對著一個本輪不到我同情的人去同情,對著一個本不該發情的物件發情,對著一個本不該多所牽掛的人牽掛了——
練武之人最忌多情,情多而意不堅,心多而廣生疑,我這時卻屢屢犯忌,想來武學之上難有再高的修為了——想到這裡不禁有些悵然。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