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再說就要留口水了。”
陸麗低頭從地下的麻袋裡扒拉出一大塊拿油紙包著的東西,湊近太行笑問道:“猜猜阿姨手裡拿的什麼?”
太行皺眉想了半天搖頭道:“不知道,阿姨是不是糖啊?”
程湘英倒是猜到幾分的失笑道:“妹子,我真是佩服你了,我以為你只帶了油茶,這麼多東西你是怎麼帶過來的?還有什麼你快抖擻抖擻,正好讓我們打打牙祭。”
別看陸麗一直表現出來的是個鄉下婦女,可從第一次見面開始程湘英就沒拿無知婦孺看待過她。透過在藥村的相處,更是覺得陸麗是個爽快、明朗的人,剛認識也許有點冷淡,可只要熟了投了緣便會真心相待。而且對於陸麗的財運她也深感佩服,這年月有本事卻懷才不遇的人比比皆是,陸麗卻從一開始就找對地方、找對人,憑本事不僅讓自己和三個孩子吃喝不愁,還掙下一份家業,這樣的機遇就連她每每談起深感佩服。
陸麗聞言略帶自豪笑道:“這次來我把家裡的醃肉裝了滿滿一麻袋,弄得接我們來的同志邊扛邊偷瞧。東西分你家一半,剩下的我張羅好做飯傢伙自己消化。”
居然有一麻袋,程湘英高興的奔到地上的麻袋裡檢視一番,站起身強勢宣佈道:“陸同志,現在通知你醃肉全部被上繳了,一會有人來取。”
說完轉而笑眯眯道:“妹子你放心,該多少錢會折給你的。”
這就被抄底了?陸麗不禁好笑道:“程大姐,沒見過您這樣的啊。面見過了,以後又能經常碰面,沒事慢走不送。”
兩人失笑後程湘英正神色一正說道:“你回老家和離時說不必再麻煩我們管王鐵蛋的事了,可有個訊息我必須的和你說一下。”
程湘英詳細講述了王新生、劉平現在的處境後就上下打量起陸麗,沒想到陸麗聞言反而是撲哧一笑道:“王新生,這名字改得好,離開家和志同道合的同志在一起,離了家裡累贅的婆娘、孩子可不就是獲得新生。雖說和離時說好了他和我們母子四個各不相干,但知道他身邊現在有患難與共的妻子照顧心裡也高興。老家有地有房,和離時還退還了他家十幾塊大洋,他們回家過日子生孩子耽誤不了。”
程湘英聞言狐疑道:“那孩子們呢?”
陸麗詫異道:“關孩子們什麼事?孩子們一直我帶著連爹什麼模樣都不知道,離開時又沒要王家一針一線,自然是從此再無關係。”
程湘英得了準信放下心便要帶著太行離開,陸麗見狀趕緊拿起那套裝扮用的黑棉衣棉褲道:“別看面上料子又舊又打了補丁,裡頭用的可都是新棉花,程大姐你拿上看看能用在那裡。”
看到那身一看就臃腫不堪的棉衣棉褲,程湘英伸手接過道:“這就是你埋汰自己穿的衣服,不用說穿上肯定虎背熊腰。哎呀,怎麼這麼重,七八斤棉花都不止吧?”
陸麗聞言摸了下鼻子訕笑道:“差不多吧,乾孃給做的,聽大嫂說能做件厚的棉大衣了。”
程湘英看了下陸麗的裝扮,詢問道:“別都給我幫忙,反倒讓你自己穿戴不夠,換洗的帶夠了?”
陸麗聞言嘿嘿笑道:“放心,我連醃肉都背過來的人,怎麼可能忘了自己的穿戴。” 程湘英伸手拿三套衣服發覺抱不起來,再看看地下的那麻袋醃肉,叮囑陸麗道:“不行,東西太多了都裝麻袋裡。太行先放你這,我出去找兩個同志幫幫忙。”
說完回頭補充道:“其實我不說他也會辦妥當,有什麼需要的,去找程凱或是來找我別自己一個人憋著。”
等程湘英帶著兩麻袋戰利品回到家裡時因為還沒到時間張雷還在,見到警衛員扛進來的東西不由愕然道:“你不是去見陸大夫了嗎,怎麼扛回來這麼多東西,又那位剛回來的同志被你打劫了?”
程湘英聞言往出拿衣服的動作停下來,白了一眼張雷道:“說什麼呢?這些都是我跟陸妹子折回來的,下午還得送錢過去,花大錢了。”
說完又得意的笑道:“不過也惡霸了一回,陸妹子他們這趟路走的實在是太厲害了,居然讓她帶過來一麻袋醃肉,她打算分咱們一半自己一半慢慢吃,被我一下子都上繳過來了。”
聽到居然有一麻袋醃肉,張雷也高興的湊到麻袋跟前檢視道:“好,好!現在就是有錢也買不到這東西,我一會交給伙房,今天給團裡同志們打牙祭。”
程湘英聞言說道:“因為你身體在恢復區,每次分東西首長們都緊著咱們家。中午貼錢讓伙房單炒一些,加上昨天晚上送過來的油茶,當做稀罕給各位首長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