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紫輝,相信我!現在我是你的情人,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著你的。那樣,你便不會感覺到寂寞了。”
雲鳳弦的聲音很輕很輕,但風紫輝卻聽得字字清晰。他依然不能瞭解,心底一直漾出的奇怪感覺,究竟是什麼。
不過~他似乎一點都不討厭這樣的感覺。
“陛下!”驚訝的、憤怒的,同樣也不以為然的叫聲突然從雲鳳弦的身後傳來。
雲鳳弦扭頭望去,見到一個穿著整齊朝服,相貌端正的中年官員,正瞪大眼睛、張大嘴巴,死死盯著自己。
這個人是誰?雲鳳弦滿眼的問號,循著他的眼睛看到自己,正緊緊地抱著風紫輝在懷中。她挑了挑眉毛,倒沒有鬆開的念頭。
“他叫衛磁右,是個正直不阿的史官。”風紫輝回過神來,倒沒有從雲鳳弦的懷裡掙出來,只是側了側臉,耳語道。
史官?!雲鳳弦蛾眉一跳,手上抱得更緊,親密地蹭了蹭他的臉頰,“朕與情人在自家的園子裡親熱,有何懼之~”趁著風紫輝沒回過神,雲鳳弦又吃了口香香的,滑滑的嫩豆腐。
那廂,衛磁右顯然是承受不了如此刺激香豔的畫面,仍早目瞪口呆地怔望著緊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衛愛卿~”雲鳳弦偏過頭,笑得燦爛無比,“來此何事?”
“微臣叩見聖上。”衛磁右雖然沉著臉,不過還是恭敬行禮。
風紫輝不知做了什麼動作,倏地掙出了雲鳳弦的懷抱,靜靜的佇立在一邊。
雲鳳弦很不習慣讓人又跪又拜,欲伸手又要阻攔他下跪。眼角忽然瞄到一聲不吭的風紫輝,猝然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是風靈國的皇帝,挺直腰肢接受了他的這一拜。
“平身。”
衛磁右似沒有卻沒聽到雲鳳弦的話語,恭敬地磕了三個頭,卻還跪著不動。
雲鳳弦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地等待著有話要講的衛磁右。
衛磁右對著他,一字一字清晰地說:“啟稟陛下,臣一路尋過來,便是要找陛下參人。”
雲鳳弦點頭輕笑了一聲,道:“哦,不知道愛卿想要參何人?”
“臣要參三個人。第一個要參的,是大內侍衛統領吳轄,身負保衛陛下安危的重責大任,竟任憑陛下一個人流落市井之中,置陛下安危於不顧,置天下安定於不顧,更置國家百姓於不顧。此是萬萬不可赦的大罪。”
“嗯,有點意思。”雲鳳弦笑容可掬的頷首,“那這第二人是何人?”
衛磁右眼睛都不眨下,毫不猶豫地道:“臣第二個要參的,是當朝攝政王。”
“哦?攝政王~”雲鳳弦的笑容更深,負在背後的手交握在一起,“世人都知攝政王清正廉潔,你倒說說想參她何事。”
“臣參攝政王獨攬大權,目無君王。他的王府清簡樸素,輕易招來天下人心。他卻堅持於皇宮之中大興土木,分明欲敗壞陛下聲名,早有不臣之心。況且此人,治國無能,至使京師重地,竟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男子。”
“呵呵~愛卿所言,更是有意思得緊。”雲鳳弦嘴角微翹,眼神興味濃濃。“那第三個呢?”
衛磁右眼色鄙夷地掃了佇立在旁邊的風紫輝,看了雲鳳弦一眼沒有說話,一個頭用力磕在地上,起來時已經隱約溢位血色,“臣第三個要參的人,正是陛下您!”
第二十六章 忠心可鑑
熱陽高照,一陣輕風過境,安靜的後花園頃刻悶熱無比。
雲鳳弦愣了愣,看著眼前流血不止的衛磁右,她扶了扶頭,“風紫輝,快過來扶下我,我的頭有點暈。”
衛磁右那正在淌血的額頭又重重地叩在地上,但他口裡的話卻沒有停歇地往下道:“古人有云,凡臣者遇有不平之事,可死諫於殿前!臣今日且要效仿名臣之舉。臣參陛下身居至尊之位,卻不問國事不慮祖業不理政務不習文武;隻身沉迷於私情而不自撥,日日貪歡,心醉於安樂,貪圖享樂。更以天子之尊,私下游玩民間,輕身犯險,全不以天下萬民為念。”他每說一句話,便磕頭一次,每一次都硬生生磕到地上,不一會兒青石板上梅花點點。但他說話的語氣卻穩定無比,全無動搖之意。
雲鳳弦瞥了眼臉色白了青,青了紫的風紫輝,有點佩服這位史臣,語氣不慍不火,更是繞著彎兒把風紫輝也罵了進去,卻讓人找不到反駁的話語。她剛剛可不正沉迷於美色而不自知。眼前的這個人真是忠心可鑑的天怒人怨。
“行了,朕本是不務正業之人,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