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叔對我最好!”
雲昱風心中微震,不由自主憶起多年前,眼前這孩子,也曾無數次在他懷中笑著說:“果然還是小皇叔對我最好。”想不到,事隔多年,雲鳳弦還會這樣在自己雙臂呵護之下,安心地享受著自己的保護和照料,說出這樣的話。心頭的悸動轉眼即逝。催馬前行,因為顧著懷裡的雲鳳弦,沒有放蹄疾奔,只讓馬兒緩緩而行。
其他將士也都上馬隨行。
巷口外,欲一睹攝政王風采的百姓,在街道兩邊跪地俯首,連頭都不敢抬一下。雲鳳弦居高臨下地暗暗嘆氣,權利,為什麼永遠都是令人爭個血流成河的東西,今天的她的記憶又回溯到了千年前。
雲昱風似見慣這樣的場面,策馬而行。他的表情仍舊淡淡,像是在與雲鳳弦閒話家常般,“陛下,侍衛們想求一道恩旨。”雲鳳弦還沉浸在這唯我獨尊的氣氛當中,聞言點頭對雲昱風回頭一笑,道:“嗯,小皇叔,今天全是我的錯。是我不該貪玩,更不該任性甩掉隨行的侍衛們。待我回去自會向母后請罪,絕不會怪罪他人。”
她這麼快的反應讓雲昱風感到驚奇不已,他不明白這一向以殘暴任性出名的皇帝,何時變得這麼聰慧,但她那天真無邪的笑言,卻又讓人無法生出防範之心。他心中好幾個念頭轉動,最後卻只淡淡道:“陛下,你應該自稱為朕,不可用‘我’這個稱呼。”
雲鳳弦怔了怔,隨後撇撇嘴,“才不要。小皇叔是我的親人,開口閉口的朕個不停,人也生分了。所以,我們在一起時,只論叔侄之誼,不行嗎?”
“陛下,身為皇帝應無私情、無私誼。”
“皇帝也是人,為什麼要這樣。”雲鳳弦望著雲昱風,滿目期盼:“小皇叔,我不想你把我當皇帝來敬奉。”
雲昱風生疏地微笑:“臣,不敢。”
雲鳳弦卻沒有被雲昱風突然拉出的距離難倒,抓著他的衣袖,可憐兮兮地望著她,“小皇叔,鳳弦從小就沒了爹,是你舉劍助我登上帝位,也是你一直在保護著我。所以,在我的心中,你是我最依賴的親人,我們,不應該如此生分。”
雲昱風心頭陡然一顫。是啊,懷中的雲鳳弦沒有爹,而他膝下也沒有兒女。如果,他能一直這樣對待自己,也許有些事,永遠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可是在冰冷相對、心結甚深的現在,雲鳳弦這忽如其來的呼喚,滿眼哀懇的真情,帶給雲昱風的只有那讓他遍體生寒的絕念。
這個孩子真的長大了,大到可以假戲真情,大到可以對著她最想殺的人,說出如此真情流露之話。
恍然間,一抹黃光晃到雲昱風的面前。他,又想起了一個人的名字——黃衫驚鴻!諾米今天又晚更了,俗人俗事太多了,唉~~
第十七章 床上出現的男子(二更)
雲鳳弦和雲昱風二人一起入宮後,直往廷陽宮而去。
人還沒到廷陽宮,遠遠便傳來霹靂啪啦的板子聲,清晰入耳。
雲鳳弦憶起同皇太后的約定,眉頭不易察覺地輕皺一下。聽這聲音,被打的人真還能挺得住?此念一生,她加快步伐,小跑著衝向廷陽宮。
廷陽宮的門殿外,趴著二十多個人,每人身旁站了兩個執棍的宮人,正在機械化地打板子。這些人褲子上已經打出了斑斑血跡,隔一會兒還在大喊一聲:“謝,皇太后不殺之恩。”
雲鳳弦從小就有暈血的毛病,現在已經換了個不暈血的靈魂,一下子看到這麼多血,當下她臉色劇變,腳下無力,眼前閃過黑幕,人就要往後倒下。
一直跟在她身後的雲昱風,眼見她腳步虛晃,身形不穩。心下一驚,急步上前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陛下,怎麼了,是否不舒服?”
“嗯~”雲鳳弦迷呼呼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正好又是一癱鮮血,臉若死灰一般,恨不得就此暈過去了事。她怎麼會同意皇太后這個主意,早知道會這樣不如不來,眼不見為淨!
她晃晃昏沉地腦袋,狠下心對伸手在自己大腿上用力擰下去,預料中的劇痛使得她精神一振,猛然站直了身子,大喝道:“住手!”
在雲鳳弦的大喝之下,執棒的宮人們紛紛停手。眼見眾人誠惶誠恐地望著她,雲鳳弦奮力掙開雲昱風的攙扶,直衝進廷陽宮。
內殿焦急不已的皇太后聽宮人稟報,雲鳳弦平靜回來,欣喜地迎了出來。見到她安然無恙之後,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走過去伸手想把雲鳳弦擁抱入懷。越過雲鳳弦的肩,望到她身後的雲昱風之後,她忙又把抬起的手臂放下,瞬間成為皇太后應有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