愴然和只是一種連悽然都已不再外露的漠然之意。
雲鳳弦停下腳步,抬眸望著那緊閉的殿門。她倒是不知道他未來的皇后,正在的心情是如此的糾結。不就是她不小心迷路,再一不小心的偷瞧他入浴,外加她不小心的從屋簷下掉下來。一時腳軟,朝他撲了過去嗎?有必要這樣傷感她怔了一怔,良久,才嘆息一聲。暗自忖道,罷了,總得來說還是她太過唐突了,可他明明是男子啊~難不成真的把自己想像成女人,連讓她看一下都是冒犯!!思到此,雲鳳弦豎起了幾排黑色,後背升起惡寒之意。她是喜歡漂亮的人,可是對那不男不女的人妖真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殿風悠揚的笛聲,挑起雲鳳弦的莫名情愫,她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朦朧的畫面,就著笛聲低聲吟道:‘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
沉浸在悲傷之中的古奕霖微微一震,笛聲戛然而止。只聞一聲珠玉落盤的清脆碎裂之聲,低頭望去,不知何時,他手中的玉笛已經化做千萬片。
是誰?是哪個男子膽敢在廷陽宮內,伴和著他的笛音,藉著詩曲向他傾慕愛意。是,身為男子的他渴望得到暖暖的關愛,用來衝涮他夜夜的寂寥和深情成空的悲涼;卻也不能忍受別的男子帶來的思慕。他的一生,能喜歡的,能深愛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他的陛下雲鳳弦!
他不可以讓那個人的腳步聲漸行漸近。明明應該出聲阻止的古奕霖,竟似著了魔一般,坐著一動不動,只是微微驚異地問出一聲,“是誰~是誰敢這樣做。”他心中竟然開始期待起來,這個男子若是雲鳳弦,那麼他們他們是不是還有可能
“是我——雲鳳弦!”雲鳳弦雙手大力的推開那扇緊閉著的殿門,邁了進來。同一時間,她向後的十多個宮人一起拜倒下去。
殿內的紀煙嚇得把頭重重地磕到地上,“奴才恭迎陛下降臨。”
古奕霖一愣,略有些僵硬地轉過身子,看到了那個自他出現起,便一直在他耳邊迴盪的名字。他一定是產生了幻覺,昨夜的她還是一個粗魯的人,現在怎會在外面吟那樣的詩句,不應該的他一邊搖搖暈眩的頭,一邊儘量從容地站起來,拱身拜倒在地,寬袖裡的指尖悄然無聲地扎進掌心,讓疼痛使他用平靜穩重的語氣說完走過場的話:“民女古奕霖恭迎聖駕。”
雲鳳弦就這麼直直地望著古奕霖,她這是頭一回看清楚了這個人的樣子,這個人不就是上回她在集市碰到的那個叫賈銘的男子嗎?此時的他一襲華麗的女裝,精緻的五官隱約散發現男子特有的英氣。雲鳳弦挑了挑眉,走上前一步,欲扶起眼前這位清逸出塵的男子。不想古奕霖往後縮了下身子,動作雖然不大,雲鳳弦還是感覺到他對她的排斥之心,悶了半天,只得沒好氣地說道:“賈銘原來真是個假名!”
“陛下”古奕霖沒料到雲鳳弦的記憶這麼的好。那日他們用男子的身份交談愉悅,甚至約下了一個他自己都沒有辦法達成的約會,更沒有料到會這裡以這樣奇怪的方式再見面。
雲鳳弦微微一笑,笑容裡帶著幾分倦意,“你真是有心了。”
“我~民女——”
“平身吧!”雲鳳弦並沒有再追問下去,反正她對於宮裡的人已經完全失望,卻更想不到自己在宮外也會碰到這樣的人。原來熱心的相救,相見恨晚的談話全是假得嗎?也難怪皇太后會讓她出宮,原來全是為了讓她遇見到他嗎?
“謝陛下。”古奕霖偷偷瞄了雲鳳弦一眼,心思百轉千回。臉上卻沒有太多的變化,他保持著皇后完美的儀態禮貌,輕回了一聲後,站了起來,抬起頭望向雲鳳弦。他們不是第一次正視彼此,卻是如此地生硬。
雲鳳弦總算是完全看清楚古奕霖的容顏,換上了女裝的古奕霖的神情與古凝寒有三分相似,卻又完全不同。她的母后是雍榮華貴,而她的皇后卻是高雅無垢,特別是眉宇尖的淡淡憂鬱,深深擊中雲鳳弦的心靈。
難怪當時的她會感覺到親切,原來他是古凝寒內定的皇后,古家的最可憐的男子,生生被冠上了女子的身份送進宮來。
那麼清麗的眼眸,沒有上一次的靈動,更有些暮氣沉沉。她心中微動,忙側開眼,竭力用平常的語氣問道:“你應該知道朕為何而來。”
古奕霖低眉垂首,態度婉轉卻又不失儀容,“妾身不知。”
“不知?”雲鳳弦眼見古奕霖如此死氣沉沉的回話,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昨夜的閃避,弄得朕身受重創,心神俱傷?”
古奕霖猛然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