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私心固然讓人尊重,但因為沒有私心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傷害他人,這種人,比有私心的壞人,更加讓人討厭。”束水坦然而立,朗聲道:“我們每一個流金國人,都願意為了國家戰死沙場,都不會害怕為了國家犧牲自己,但我們從來不會隨便去犧牲別人、出賣別人。即使打著國家的名義,出賣就是出賣,卓鄙的事情,也不會因此而變得高尚。”
嚴恕寬臉色微微一變,這一句話,倒似比剛才那三拳,還讓他有受重擊的感覺。
束水卻連正眼也不看他,只對著莫火離說:“你也是將軍,你是願意在戰場上浴血作戰,堂堂正正為自己的國家爭取利益,還是喜歡私底下偷偷摸摸,透過出賣、背叛、從身後給自己的同伴扎刀子,來取得所謂國家的勝利呢!”
莫火離神色一凜,一時竟說不得話。
束水再不答話,回頭翻身上馬,他的同伴也無言地上馬,二人徑自而去。
莫火離無可奈何扶著嚴恕寬,半笑半又 “陛下說的真是沒錯,權謀雖是必要的,但不能所有事都以權謀之術來對待,你行事素來只重結果,不擇手段,如今可嚐到滋味了?“
“他已手下留情了,否則第一拳我就死了。“嚴恕寬雖痛得臉青唇白,神色卻不甚在意:“我只知道如何為我的國家博取最大的利益,為此我不介意犧牲任何人,包括我自己。流金國有天下最珍貴的毛皮,這倒罷了,但流金國,有世上最好的藥材、最豐富的銅礦和鐵礦,當世誰不凱覷三分,只是不敢招惹這世上最可怕的流金國人罷了。既有如此好的機會在眼前,我豈能不好好把握。”
他似是因為痛楚,聲音漸漸低弱,直至僅身邊的莫火離可聞:“若能成,自然是好,若是翻臉,也未必無益。衛景辰不會喜歡我們與流金國結盟的,如若讓他發現我們與流金國過從大密,極有可能會令他改變放陛下回去的心意。
能讓他看到流金國人對我們風靈國人的憤怒,他會感到高興的。至少他要確定,束水喜歡的僅僅只是風紫輝,而不是風靈國。“
莫火離嘆口氣:“你啊,真是把天下的人都算計盡了。“
嚴恕寬苦笑:“人算怎及天算,我原以為,最差也不過談不攏,又怎知他竟會這樣大打出手。”
在炎烈國的保護下,於行宮之外,長街之上,驕陽之下,大庭廣眾之前,把風靈國使臣打個半死,直接讓天下兩大強國沒面子。這麼絲毫不考慮後果,完完全全率性任意的事,也就只有束水做得出來。
換了衛景辰,就算心裡極惱恨嚴恕寬,礙著風靈國的強大,在沒想好面對風靈國復仇怒火之前,也絕不敢給正式使臣這樣的難堪。
莫火離實在沒辦法同情他,只得笑道:“你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嚴恕寬並不答話,只凝眸望那漸向長銜遠處行去的兩匹馬。
束水與阿水二馬並騎,卻並不放僵急行,只是讓馬兒自己慢慢向前走。
束水忽改用流金國人獨有的土語說道:“阿水,我要回去了。”
阿水一驚,輕聲道:“你不是喜歡那個男人嗎?”
“就是因為喜歡他,才要回去啊!”束水笑說道:“他不願意我留在他身邊,又不肯跟我走,我天天守在行宮外面,什麼也不能為他做。我要回去,讓流金國和風靈國建交,這樣他一定會高興的。他是風靈國人,應該也很願意他的國家好吧!而且兩個國家可以互派使者和官員,如果他能當使者來流金國當然好,如果他不能當,我就當。。。。。。”
“可是,只有王上才能決定建交的事。”阿水的眼睛忽然無比閃亮,臉上有著不可抑制的興奮。
“是啊!”束水有些鬱郁地說道:“我喜歡當流金國常駐風靈國的官員。”
他很煩惱地搖頭:“不管了,先讓兩國建交再說。聽說風靈國在金沙國那邊開市,支援國與國之間的貿易,風靈國以前一直想要我們的毛皮、藥材還有鐵器,兩國建交之後,互相做生意也會很方便的。”
他一邊想,一邊很快活地笑:“他一定會高興的。”對束水來說,喜歡一個人,自然是要全心全意去做可以讓他快活之事,至於值不值得、能否得到回報,這些念頭卻是根本連想都不去想。
阿水則奇怪地問道:“可你剛才打了風靈國的大臣?”
“那人要是肯為國家著想,就不會阻止建交,他要不肯為國家著心”束水揮揮手:“那就更加該打。”
“只是。。。。。。風靈國的人會滿足嗎?“
“我們提出建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