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洛一心都放在追殺雲鳳晴身上,等到雲鳳弦近身方才發覺,匆忙間不及躲避。她性子素來激烈,竟乾脆不躲不閃,用盡全身之力,把劍對準雲鳳晴一擲。
雲鳳弦左袖微拂,一道烏光從袖中射出,堪堪撞在那劍身上,使得劍勢微微一偏,擦著雲鳳晴的頭髮射了過去,嚇得雲鳳晴臉色慘白,手足發木,愣愣地看著一把頭髮,應劍而斷,在眼前徐徐飄落。
與此同時,雲鳳弦一指也扣在了塵洛手腕上。
塵洛只覺手腕一軟,垂了下來。她毫不停頓,一抬左臂,對準雲鳳弦一掌拍去,沒想到手一抬起來,卻是全身痠軟,一絲力氣也沒有,身不由己,坐倒在地,只得恨恨瞪著雲鳳弦,罵道:“卑鄙。”
雲鳳弦恍若無事般笑了笑,道:“我看你們這麼激動,打壞了我的園子,飛身一跑,我可怎麼辦呢?這麻藥不傷人,姑娘但請休息下。”她說完,轉頭對著滿臉驚愕之情的琥珀,說道:“琥珀,你盤算下園子裡毀了多少東西,我得和洛姑娘好生談談。”
“你。。。。。。”塵洛含恨瞪著雲鳳弦,掙扎著想站起來,勉強支撐著起到一半,身子一晃又跌倒在地。她臉色慘白,死死咬住牙,淚珠在眼中打轉,卻反而不再落下來,只是一聲不吭地繼續努力站起來。就這樣,站起,跌倒,跌倒,再站起來。
雲鳳弦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讚賞的目光一閃而過。朝著怔站在一邊的琥珀使了個眼色。
琥珀走過去,一把扶住她,“塵小姐。”
塵洛掙扎著用無力的手推開了琥珀的手,恨道:“誰要你們來假好心,沒有你們,我倒至於落到如此地步。”
“你還真能惡人先告狀。”雲鳳晴冷笑一聲,一個箭步衝過來,“自從相識以來,那一回不是你先找我們的麻煩,今晚你更是擺出一副不殺我誓不休的樣子,你倒說說看,我該怎麼報答你才是?”他聲音裡充滿威脅,臉上表情異樣猙獰。
塵洛卻只是毫無懼色地瞪著他,雙目死死盯著他,眼中的憤怒怨恨。。。
偏偏雲鳳晴在京城時,可謂壞事做盡,對於別人的怨恨,早就習以為常,絲毫不受影響,只是獰笑一聲:”好,你大膽,我看你大膽到什麼程度。”他猛然伸手,就要當眾扯開塵洛的衣裳。
塵洛嚇得慘叫一聲,雲鳳弦沉下臉擋在她的面前,“二哥,你這是幹什麼?”
“既然敢隨便殺人,就要做好承擔一切後果的準備。”雲鳳晴說話時面色陰沉,語氣冰冷。
“你們快殺了我吧!天地間已沒有我的立足之地,我不能殺他復仇,還活著做什麼?”她聲音淒厲哀絕,在空蕩的大廳晨迴旋。
“塵姑娘,不管發生了何事,你衝進來殺人便是不對。”
塵洛幽怨的目光望了雲鳳弦一眼,又轉向了陰森冷然的雲鳳晴,咬牙切齒地道:“如果不是和他結仇,我不會用劍刺傷你。為了你受傷的事,我被爹爹關了好多天。我要不是悶壞了,不會偷偷跑出來,不會想辦法甩掉爹派來跟蹤我的人,也不會被人擄走。”說道這裡,她望向雲鳳晴的眼中卻是悲楚莫名,淒涼地道:“為什麼,為什麼在百般羞辱我之後,又出現在我的面前,為什麼不把我扔下,自生自滅!”
“笑話,我一生頭一回救人,倒救錯了?你是不怕死,你就不怕落在那個亂七八糟的地方,將來生不如死?”雲鳳晴氣急敗壞的吼道。想他一個惡霸王爺,此生還是第一回做善事,倒引來這殺頭之罪,真是越想越火大。
塵洛慘然一笑:“我現在,何嘗不是生不如死。”她說著,晶瑩的淚水徐徐滑落臉頰,“平日爹爹愛我如掌珠,旁人敬我如公主,我一心一意只想好好做一件事,讓人家知道,我雖是女兒身,可半點不比男人差。我全心全意數著日子,想著要嫁給何若,為他生兒育女,雖然身邊常有男子出入,可我從不曾有半點對不起家門,對不起他。我被擄時雖然失去意識,可我怎麼會連自己身上的事都不知道。我還是個清白的女子,就算他有猜疑之心,我只想著,等我嫁給他,洞房花燭夜還我清白,他會更加愛我敬我,可是。。。。。。”她突然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琥珀聞言,只是微微皺眉,似是若有所思。
雲鳳弦卻也明白塵洛自小驕縱,怎受的這樣的不白之冤。偏偏憤恨滿心,卻連可以報仇的人也沒有。即怪不得何若,又找不到真正擄她的仇人,一腔激憤難平,敬騰找上了雲鳳晴。自與雲鳳晴相識以來,每每被雲鳳晴氣個半死,是她畢生仇恨所聚,也怪不得心中恨意一起,自然而然想找雲鳳晴拼命。可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