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遠去的身影。
空洃悄悄走近,低聲道:“主上。”
雲鳳弦長嘆一聲,卻不說話,徑自翻身上馬,再不看其他人的神色,直接驅馬前行。
化血堂弟子全都無聲而整齊地上馬隨侍。
本來大家都保持著安靜,跟隨著雲鳳弦,可是,眼看著雲鳳弦前進的方向,空洃終是忍不住說:“主上,這不是去塵家的路。”
“我沒興趣再去赴宴。”
“可是”
雲鳳弦板著臉重重一鞭虛打下來,雖沒有打著馬兒,卻成功的讓空洃閉上嘴,再也沒有多說了。
感覺到一陣風推門而入的腳步聲,風紫輝頭也不回地淡淡問道:“喝過喜酒了?”
雲鳳弦沉著臉走到風紫輝身邊坐下來,表情一片陰沉
鳳雪彥看了看雲鳳弦的表情,再望向風紫輝,無聲地退出去,回手把門掩上了。
“怎麼了?”舒服地躺在床上風紫輝轉過臉,望向雲鳳弦。
雲鳳弦沉默了一陣子,這才說:“我沒去喝喜酒,和大哥吵了一架,然後到處亂逛,還跑到城外,放馬疾馳了一陣子,可是不管怎麼樣,心裡都是憋悶的。”
“為什麼?”風紫輝的聲音沉靜,讓人本來煩亂如麻的心緒也安靜下來。
“他最近活動頻繁,不但和山海湖城內各方勢力來往過度,甚至還不斷拉攏那些江湖人物。”雲鳳弦眼神悲涼:“他用什麼換取這一切,憑他曾有的身份,憑他和權力中心的牽扯,這其中,會有多少財色權的卑劣交易?”
“他人呢?”
“走了。”
“為何讓他走?”
雲鳳弦垂下頭:“我真不願意讓他恨我,我真不願意和他成為敵人。以前聽人說天家無骨肉,可是,知道我有這麼一個特別的大哥,我真的非常開心,沒想到,到頭來”她深深嘆息:“我多麼希望,我猜錯了。”
“既然你自己什麼都清楚,既然你看得明白,那就不要在這裡坐著了,去參加喜宴吧!”
“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安慰我嗎?我哪裡還有心情去參加什麼喜宴?”雲鳳弦瞪著他。
“安慰沒有任何實質意義,山海湖城的風雲已起,你現在不只要保你自己,還要保整個化血堂。這個時候,除非你不在乎所有人的生死性命,否則你不能任性。塵右燈的面子,你一定要給,他嫁女兒,身為現任化血堂之主,若不到場,將會引起太多的猜測,也會讓化血堂和和道盟產生衝突。”風紫輝冷酷地分析道理。
雲鳳弦鬱悶地道:“天色已經晚了,趕也趕不及了。”
“趕不到中午和道盟嫁女兒的酒席,至少趕得到晚上神威鏢局娶媳婦的酒席。”
“可是,這個時候再去,也許人家也已經進洞房了。”
“你不需要鬧洞房,你只要在酒席上出現,你只要表現一個姿態給所有人看,就足夠了。”風紫輝凝視著她,“去吧!”
雲鳳弦憤憤瞪大眼盯著他,卻很快在風紫輝清澈的不染塵垢,沉靜的無可動搖的眼神裡,一敗塗地,有些不甘不願地站起來:“好,我去。”
“叫上鳳雪彥護衛。”
“不用,留他在你身邊吧!有化血堂的人。”雲鳳弦不在意地揮揮手往外走。
“不可靠。”風紫輝的聲音清冷如冰:“化血堂的人,一個都不可靠。”
雲鳳弦站住,默默看了風紫輝一眼。
風紫輝的眼神冷冷逼視雲鳳弦:“不要相信任何外人,化血堂中的弟子,對於你這突如其來的主人能有多少忠心,沒有人值得全心信任,包括那個總在你身邊守著的空洃。”
“正是因為他們或許不可靠,所以你現在最虛弱,最需要保護,讓鳳雪彥留在你身邊,我才安心。我的身份畢竟表明我同京中勢力有聯絡,人家就算有陰謀,也未必敢對我下殺手的。”雲鳳弦笑道。
“那就通知那個衛靖琳回來。”風紫輝毫不遲疑地道:“我現在保護不了你,你身邊需要這樣的高手。”
“不行,奕霖更加需要保護。”雲鳳弦也同樣毫不遲疑地加以否決。
“可是”
雲鳳弦倏然回眸凝視風紫輝,一直黯然的眼神,第一次亮起光芒:“以於你這樣緊張我的安危,我很開心。不過,不要為我擔心,我雖然武功不好,但腦子不至於太笨,我會好好地保護我自己,我不會讓我自己成為任何人的累贅,風紫輝,你要相信我,好嗎?”
風紫輝沉默地與她對視,良久,才徐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