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對於這場足以影響整個江湖格局的權力交接,他自己是最心不在焉的一個,頂多也就是板著張臉,裝付樣子,坐在椅子上而已。別人拼了命挺她,他也不以為意。
化血堂屬下,一個個跪下,一個個自報職位姓名,他努力記了幾個,最後覺得太辛苦,乾脆點頭了事。
至於下頭的那些化血堂大人物是叫張三還是李四,手裡管的到底是十幾萬的生意,還是幾十個殺手的行動,她完全不在意。
明明是想來爭取化血堂勢力,卻某明奇妙成了月風險的認證,把他推上了這等高位的空洞洞,則對眼前這一長鬧劇,感到哭笑不得,卻又無可奈何。
只有雲鳳晴,一直冷眼旁觀,黑色的眼睛裡,只有深不見底的幽冷。
雲鳳弦總會悄悄凝視他,暗中猜測他的想法。
雲鳳弦整夜都沒有睡,處理幽貢曲的後事,是第一要件。
不明確的公佈幽貢曲的死訊,不讓全山海湖城直到幽貢曲的死亡,雲鳳弦這個新主人就當的不夠名正言順。
幽貢曲的身份,使得他的屍體不可能讓仵作拿去驗屍,便連夜請來了帝遠迅,塵右燈等山海湖城最有身份的人,匯同化血堂的高層,還有住在秀月居的一干人,再次確認了幽貢曲的死亡。之後由雲鳳弦下令,開始為明若離 操辦後事。
幽貢曲的死訊正式對外公佈,、全上海護城為之一振,還留在望月居吵著要見明若離,等一個說法的一杆江湖人,更是震驚,也失去了繼續爭吵下去的理由。
而昨天離去的一干人,有一半還沒有來得及離城,大多數暫住於各處客棧,聞訊也同樣大驚。
就算是已經離城的人,聽了這樣的訊息,業務部飛速往回趕,必要親眼見一見才能安心。
一夜之間,望月居里外一片血一般的白,靈堂裡一片肅靜,來往客人不絕。一個早上下來,進進出出,已有幾百人。
人人都要親眼見一見,才肯相信,著叱吒風雲的人物,真的已經死去了。
一夜之間,改天換地,化血堂的新主人。變成了一個整個江湖來說,都異常陌生的無名小卒。
上百個和尚、道士在望月居辦法式,上百名高手無聲的來回來去奔走,迎接賓客,上茶捧果,哭靈行禮,幽貢曲死的雖然不明不白,倒也的確風風光光。
雲鳳弦作為化血堂的新主人,也不得不在靈堂做些應酬。
她在靈堂上冷眼旁觀,心下卻也惻然。
這一場轟轟烈烈的身後事,又代表什麼呢。
就算是化血堂本身的人,又有幾個人真心追懷他,或許心裡更牽掛的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個人未來的地位。而來弔唁的各色人物,不管身份高低,又有幾個人真心悲傷,不過十來開一場權力更替,併為未來武林的格局變化做準備,如此而已。
心中一痛,想起昨天,在雲鳳源家裡為衛珍辦的那個沒有棺木,沒有實體的靈堂。
雲風源根本不理會任何上門獻好之人,只是關起小閣樓,獨拋愛侶,把整個世界關在了門外。
沒有了心愛之人,又還有所少力氣去演戲,去應酬、
雲鳳弦忽然間一陣心灰意冷,又想起雲風源,更加不能放心,低聲吩咐,讓風雪彥去雲風源那邊看看情況。
空洃見她面樓不耐之色,知她不願在靈堂前應酬,低聲問:“主人要不要進後院休息?”
雲鳳弦也不管自己這時離開合不合適,連連點頭。
卷二 第四十三章 初露鋒芒
在空洃和玉中的左右護持下,雲鳳弦離開靈堂。
本以為在後院我一處清淨院落休息,沒想到,二人還是一直引著雲鳳弦走好長的路,重又回到昨晚還是殺人現場的秀月樓。
雲鳳弦挑挑眉,沒有說話,只默默看他們的動作。
空洃和玉中最後推開了連通密室的幽貢曲臥房。
雲鳳弦微微一笑,走進臥房,然後看向空洃和玉中:“有什麼事,說吧!”
空洃面露敬佩之色:“主人知道我們有話說。”
“我只是知道,要接手化血堂這麼大的組織,絕不是一個晚上,接見幾個人這麼簡單的事,幽貢曲能牢牢把化血堂控制在手上,應該有他自己的方法吧!”
空洃點點頭,平靜的目光裡泛起一絲漣漪,“主人明見。”
雲鳳弦微嘆一聲,她對於空洃這種恭敬的態度,恭維的語氣,實在太不習慣。自從她主持雲昱風大婚之後,也很少有人用這種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