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臉色發白。
老鴇陪著笑說:“您好歹可憐我們,不如去別家玩玩吧!樂舞坊不錯,如意閣也很好,遷有萬花院的花兒豔豔,聽說天天念著您呢!”話是說得好聽,可是以流言傳播之神速,只怕不到半天,塵洛在迷月樓上說的這一番話,就會添油加醋傳到所有風塵女子耳中。她們固然愛金子,可誰能不更愛自己的性命?
雲鳳晴這個酒色之地的大豪客,轉眼就變成了山海湖城所有歌臺舞榭最不受歡迎的人物。
雲鳳晴鐵青著臉,僵在樓上,一時進退兩難。
雲鳳弦一躍上樓,一伸手,推開另外一扇門,驚得房內正在飲酒嬉戲的一對男女一大跳。她隨手扔下兩張銀票:“我借這裡一用,兩位可否讓一讓?”
兩人一看銀票上的數字,連已經脫下一半的衣服都忘了去拉好,一起跳起來,笑得滿臉春風:“沒問題,請,請,請”看著這二人,一迭連聲的請字退讓出去,雲鳳弦一把拉住因為太過生氣而手足冰涼、全身發木的雲鳳晴進了房,用力把門關上。
“你幹什麼?”雲鳳晴憤憤甩開他的手。
雲鳳弦也不生氣,對著他寬和地笑笑:“別再鬧了,別再拿自己的生命這樣玩笑胡鬧下去,未來的幸福在你眼前,為什麼不抓緊?”
雲鳳晴本來滿是怒氣的眼睛有一瞬間的深沉,但轉眼化為冰霜般的冷漠:“你在說什麼,我沒聽明白。”
“以前我只當塵洛是個任性驕縱的大小姐,現在才知道,她是這樣堅強的女子。不是每個女人在經歷過她所承受的打擊,面對這一切的流言之後,還可以挺起肩膀活下來的。看著她,你就一點也不會想起,這麼多年,你面對所有人的厭惡仇恨,大多數人的惡評,努力活下來的過往嗎?”
雲鳳晴哈哈大笑起來:“說得真好聽,你要把一個這樣兇橫的女人推給我,安的什麼好心,你明知她一向恨我入骨。”
雲鳳弦笑一笑:“你一向出入歌舞樓臺,對女人,你應該比我更瞭解,由恨生愛,有什麼稀奇。她惱你恨你,卻自然把你深深記住,洞房驚變,冤屈難抑,她第一個想到的是你,她想的,怕是把你宰了,然後自殺算了,這般與你同死,若僅僅是恨,怕也未必。”
雲鳳晴眯起眼,目光如刀:“她心中早有何若,轉眼又絕情求休,這邊又來對我糾纏,這種女子”
雲鳳弦笑道:“你怎麼也這樣迂腐?塵家與何家是世交,他們自小友善,青梅竹馬,未必是情愛深重,只是自小的感情。就算真有情愛,何若因為過於迂腐有負盟約,不懂珍惜她,她毅然求休,當斷即斷,絕不拖泥帶水,正是她聰慧剛強之處。自古人中俊傑,行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