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雲居吧!在這個繁華的山海湖城,那裡才是我們的家。現在大局已定,我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雲鳳弦的聲音裡並沒有什麼不悅,反而是一派輕鬆。
風紫輝輕輕一鞭揮下,馬車立刻向前賓士。
這一次,化血堂的護衛們一個也沒有跟上來。
空洃終於抬起了頭,遙望馬車遠去的方向,只剩這小小一方空間,只剩這一對經歷了分離思念再相會的情人。
雲鳳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做出自打第一眼再見古奕霖就一直想做的事,用盡全力地撲倒在他的懷中,“奕霖。”
古奕霖亦是伸手回抱著雲鳳弦的身體,心裡有千言萬語,全在這緊緊一抱中。
那麼長的分離,那麼多的相思,多少情懷要訴,到如今,僅是一個緊緊地擁抱,他心已經安定下來。
雲鳳弦抱著他,閉上眼感覺他的真實存在,心裡又是歡喜,又是悲涼,又是痛苦,又是幸福。
馬車來到了雲居門前,風紫輝回頭看看一點動靜也沒有的車廂,神色不動地提起鞭子,輕輕驅趕著馬兒,靜靜地開始繞圈子。
馬車裡,雲鳳弦靜靜伏在古奕霖懷中,一動也不動,聽著馬啼清脆的踢噠聲,聽著街市上百姓走動說話的聲音,聽著古奕霖一下一下的心跳聲,心靈無比安寧。
“當初我離開是。。。。。。”
“不用說了,讓我就這樣抱著你,什麼也不想要,就這樣安安心心抱著你就好了。”
雲鳳弦的聲音很輕,如此卑微的要求,卻叫古奕霖眼中一熱,剛剛好不容易壓抑下的眼淚又重新湧了上來。
默默良久,古奕霖才輕聲道:“我離開你,是因為。。。。。。”
“因為你從小的家教,因為你不是我的第一個人嗎?”雲鳳絃聲音裡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古奕霖怔了一怔:“你知道?”
“開始不知道,後來仔細想想,就明白了。。。。。。。”雲鳳弦抬眸凝望著古奕霖,幽幽道:“你只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至少你的驕傲不能接受是嗎?”
古奕霖怔怔望著她,還記得當日發覺她沒有落紅時,心中無限的不甘、氣憤與痛苦,明明以為幸福已在眼前,卻又發現她的心中自己並不是唯一,那樣仿若被人揹叛的痛,讓他痛不欲生。只一心逃離,卻又牽心牽意,不忍遠離。
當初聽說他受傷時的恐慌、驚怕,到現在想來,猶覺手足冰涼。他早已經放不下這個奇特的女子。
思她念她,卻又因為不知如何解釋自己的一走了之,嘴壺不敢見她。
古奕霖把頭伏在她的肩頭,輕輕道:“我緩過了情緒,要回來時,卻又不能回來了。”
雲鳳弦輕輕問道:“是誰,是她嗎?”
古奕霖眸中露出惆悵之色,“那天我聽說你受傷,從修因寺趕往山海湖城時,半路中了埋伏,被人下毒擄走。我從黑暗中醒來,全身痠軟無力,這時聽到有人說話,然後,那人點亮燭火,我看到,那人竟是。。。。。。”
無邊黑暗中,掌著燭火,映出一片光明的身影,讓古奕霖深深一顫:“是你?”
“是我。”燭光下的人微笑起來,赫然正是衛珍。
“這是怎麼回事?”古奕霖皺眉而問。
衛珍輕輕把手伸到古奕霖面前,掌心有一粒白色的藥丸:“這藥可以把你中的化功散揭開,讓你恢復武功,你先服下去吧!”
古奕霖怔怔地接過來吞下去,望著她,“到底怎麼一回事?”
衛珍輕輕一嘆,“是雲鳳源,是他派人把你捉來。他自隨我歸隱民間以來,多受苦楚,心懷不忿之意,早就想著把他失去的權勢地位加倍奪回來。如今風靈國的皇帝從天而降,他怎麼可能不好好把握。只要能把你握在手中,自然就可以隨意利用雲鳳弦了。”
古奕霖只覺全身冰涼,不敢置信地叫出聲來:“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衛珍輕嘆一聲:“你雖年輕,也是古家長大的女兒,權力之事應已多見,骨肉至親,尚且反目成仇,又有什麼不可能發生?”
古奕霖怔了一怔,想起獵場之上,古家人的背叛,心中先是一痛,後來,又是一陣悲涼:“那,大嫂,你。。。。。。”
衛珍微微一笑,笑得雲淡風輕:“他一生最大的憾恨,就是因為我而遠離權勢富貴,這種事,又怎麼可能告訴我。他暗中經營多年,表面上,卻還是行事風流的灑脫公子,對我一直情深意重。但是,他太小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