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目瞪口呆,望著他們。
風靈國的皇帝,想要跑到炎烈國去,簡直比跑進老虎嘴裡還嚴重。可是,他們兩個,臉上甚至還帶著燦爛的笑容,看起來,倒像是到朋友家去赴宴一樣,輕鬆快活。
衛靖臨眸中異色閃動,表情淡淡地望著眼前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心,突然湧出一股濃濃地酸意。
這個人就要去炎烈國了,不可以讓他們去炎烈,那裡有太多的東西不是他能左右的。。。
“公子若是想勸我也不要跟去,則大可不必。只不過,我看公子未必去得成炎烈國。我不攔公子,但一定有人攔。”衛靖臨若有所思地輕笑著。
雲鳳弦心知肚明地嘆了口氣,她的目光往四周一掃,先對帝順歉然地笑笑,不過此時此刻,是在也沒有多少餘力解釋,只是沉聲喝道:“你們也都看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打算出來嗎?”
路邊大樹上一個輕靈的人影一掠而下,遠遠對著雲鳳弦,單膝點地跪下來,低垂下頭:“公子。”
“空洃?”雲鳳弦略略一怔,方才微笑起來:“想不到,跟著我的人,是你。”
空洃低垂的頭,一直沒有抬起來:“攝政王曾命主上,分派人手,一路保護公子安危。”
雲鳳弦點點頭:“剛才的情形,你都看到了?”
空洃聲音低弱:“屬下無能,剛才忽然全身不能動彈。”
“什麼?”
衛靖臨在一旁徐徐解釋,“姐姐現身之前,已暗中或用劍氣,或運指風,把所有暗處藏身的人的穴道暫時制住,以免有人不自量力,出來礙事。她分寸拿捏極準,出手輕重控制得宜,在這段很短的時間內,你們的穴道就已經自解了。”
空洃微微打個寒戰,忍不住低聲問:“公子,此人到底是誰,怎會有這等神鬼莫測的本領?”
雲鳳弦搖搖頭:“你們自是不知道,不過,那些從京城裡跟我出來的人,定是知道。”她目光幽深,再向四周掃去:“這些人,其實應該也在吧!”
四周寂寂,並無聲息。
衛靖臨卻忽的一聲清嘯,腰間寶劍,竟“錚”的自行出鞘半寸,一道綠色的光華忽的暴脹,眾人眼中,都只見綠色一閃,霎時間,滿天都是淡淡綠芒。龍吟般的劍嘯聲裡,一聲輕笑,卻又清晰可聞,“果然瞞不過你的耳目。”
天地間,一片異彩流光,華麗詭豔。一片浩然劍氣中,一個恍若從空氣中飄逸出來的人影,卻是進退自如,恰似行雲流水。劍氣如水,而他便是涉水而出的絕世風華。
衛靖臨然劍做龍吟,有拔塵之姿。
紅衣男子華衣羅裳,極盡紅塵之美,卻又超於紅塵之外。
劍影之中,這二人一素一豔,映著劍光,竟都是美麗得不可方物。“罷了,既有你在,我終難成事,咱們就此別過,他日再決高下吧!”紅衣男子低啞的聲音,柔媚動人。同一時間,他身軀未轉,連著幾個旋轉,人已經旋出數丈之外。彷彿瞬息之間,已然縮地成寸,一轉之間,可達天邊。
衛靖臨一聲輕笑:“你我相逢不易,豈可如此輕別。”他說完,真個人都化為淡淡綠螢光華,直追那微然出紅塵的男子而去,只留一句淡淡的叮嚀在風中微散。
“前去炎烈國事大,還請你且待我回來,再作打算。”
其他人根本來不及呼喚,來不及阻攔,甚至也來不及幫手,只能看著這二人,突兀而戰,轉瞬而去。
只有空洃耳邊又傳來一句細若遊絲,僅他一人可聞的話。
“此人此時出現,只怕另有蹊蹺,我不得不與他纏鬥,你即刻和其他追蹤之人,保護雲鳳弦回山海湖城,以免另生變故。”
雲鳳弦不知衛靖臨私下囑咐空洃的話,只是望著二人遠去的方向,用手按著眉心。這個男人時誰,他這舞倒真似那個琥珀,可是琥珀不是男人嗎?看剛剛那架勢,媚色誘人,可是分毫不見女氣啊!這人到底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古奕霖神色有些凝重,沉聲問道:“那人好高的武功,那位公子不會有事吧?”
雲鳳弦搖了搖頭,“應當不至於吧。。。”
“可是,萬一安排了陷阱陰謀”
“風紫輝說過,武功高到一定程度的人,所有陷阱陰謀暗算,全都對之無效,唯有靠實力正面擊敗才有用。”雲鳳弦忍不住無力地嘆了口氣,自己也算是使陰謀詭計、卑鄙手段應付高手的專家了,面對驚鴻這樣可怕的存在,還不是半點法子也沒有。
可憐的空洃,汗溼重衣,目瞪口呆,眼神有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