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在戰場上堅持到最後,讓更多的人,可以歷劫歸去。
雲鳳弦此時是又歡喜,又悵然,她靜靜坐在窗前,頭歪歪地倚在窗欄上,無聲地傾聽著窗外的歡呼如潮。
而古奕霖看著這樣失落而又欣慰的雲鳳弦,變態無語。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直到繁星點點,綴滿夜空,雲鳳弦的房門上,又響起了敲門聲。
雲鳳弦猶自坐在窗前沉思,未曾驚醒。
古奕霖高聲問:“是誰?”
“是我。”燕將天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古奕霖站起身,上前開門:“燕將軍深夜前來,可有要事?”雲鳳弦也抬起了頭,張口正想說話,胸口忽然劇烈疼痛起來,尖銳的痛楚像是無數把鋼刀在她體內殘忍的攪動著,蔓延到她全身,一時之間讓她站立不住,整個人跪倒在地。
“你怎麼了?”古奕霖臉色大變,過來扶他。
“公子。”燕將天也神色震動,探身過來看她的狀況。
雲鳳弦努力想支撐起自己身軀,卻覺得全身沒有一絲力量。
古奕霖扶住她,又驚又慌,“你到底怎麼了?”
雲鳳弦想抬頭對他笑一笑,卻連這一點也無法做到,胸腔像是被碾碎了一般,她全身衣服都被汗水溼透,胸口的痛楚像是鑽入了骨髓之中,她只能靠在古奕霖身上,勉強將自己身體蜷縮成一團,全身顫抖著。
耳旁傳來燕將天的連聲大叫:“來人,來人,快來人!”
有無數的腳步聲,無數人在轉瞬間環繞在身旁,無數個聲音在叫她,似乎都在焦急之中,帶著關切。但云鳳弦已經無力分辨。在逐漸昏黑的視線中,雲鳳弦努力抬起頭,看著那含淚凝望她的明眸.她那樣盼望地看著.被痛楚所炙紅的雙目只專注地看著那個女子,似乎這張臉孔,這個人的存在,能帶給她暫時的安樂。
看到那滾落的淚水,雲鳳弦努力微笑,然後顫抖的手用盡僅有的力量,向他的臉上拭去:“奕霖,我沒事。。。。。。啊~~”一道尖銳的痛楚有如電擊般穿過她的胸腹之間,雲鳳弦痛的整個人彈跳痙攣起來。她想用雙手按住胸口,卻又不願垂下為古奕霖拭淚的手。她不顧胸口如火燒的痛苦,深深吸了一口氣,狂烈的炙痛幾乎淹沒她:“奕霜,別為我擔心,我只是。。。。。。”她的聲音低啞,想說什麼,卻又因劇痛而語不成句,在那樣艱難的掙扎中,她貼在他臉上的手終於緩緩垂落,陷入黑暗。
“鳳弦~”一聲驚呼中,古凝寒猛然自榻上坐起,綿繡枕,天蠶被滑落於地,她容顏一片蒼白,眼神散亂驚慌。
“凝寒。”被驚醒的雲昱風伸手輕輕抱古凝寒入懷.他緊緊地抱著他深愛的女子,溫柔地說道:“你又做惡夢了。”
古凝寒用力抓住他的手,臉色異常蒼白,聲音都是嘶啞的,“我夢見鳳弦滿身是傷,奄奄待死,她向我求救,可是,不管我多麼拼命奔跑,都靠近不了她。”
“天下慈母一樣心腸,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前幾天就接到訊息,鳳弦已經被莫火離迎入了明月關,我也傳了手書,讓他即刻把鳳弦帶回來,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見到他了。”雲昱風語意輕柔的哄著懷中的古凝寒。
“可是,邊關離此畢竟遙遠,訊息傳遞再快,一來一往,也要相隔半月,又怎知這幾日之間,不會有變化。這幾天我心中總是莫名地感到害怕,夜夜睡不安寧,我的鳳弦。。。。。。”說起雲鳳弦的安危.古凝寒哪裡還有半點母儀天下的風度,只如天下間任何一個擔憂而無助的母親一般.忐忑不安.驚惶不定。
“不要擔心,你不過是關心情亂罷了。她也太任性胡鬧了,卻讓你做孃的為她這樣擔驚受怕,牽腸桂肚。等過幾天她回來了,定要好好罰她一番。”雲昱風見古凝寒這般傷心牽念.心中一痛.自然要把火氣發在雲鳳弦身上了。他口裡雖柔聲安慰,心中卻暗下決定,“等把雲鳳弦帶回來,再不管她怎麼胡攪蠻纏,絕不讓她再這樣滿世界亂跑了。”這個時候,他並沒有想到,五天之後,他就接到了莫火離奏報雲鳳弦被炎烈軍所獲的請罪密摺。
在古凝寒於夢中驚醒時,與風靈國相隔萬里的某一個地方,一個人忽然全身一震,倏然站起,遙望遠方天際。
“怎麼了?”身邊那一襲淡鵝黃紗衣的女子有些驚訝地問。她好像從不曾見這個人,有如此明顯的情緒變化。
風紫輝沒有回答她,只是無聲地凝視遠方,不知方才那一瞬的心悸到底是為了什麼?讓他更加無法理解的是,從小便學習忘情訣的他,為何卻會有心驚心痛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