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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摺�

這裡沒有皇權,沒有陰謀,只是簡單的一家人在郊外閒遊一般。

“皇上,這鹿肉已經烤好了。”侍從恭敬的呼喚聲,很輕易地就打破了雲昱風腦海中的海市蜃樓,他如遇一盆冰水從頭頂傾瀉而下,猛然地意識到他自己如今處境的詭異。

雲鳳弦卻歡叫一聲,撲向香噴噴的烤鹿,也不等侍從們動手,自己挽了袖子,拿了刀子,一塊塊割下香氣四溢的鹿肉,頭也不回地叫:“小叔快過來幫幫忙。”

雲昱風一怔,回過神時自己的手已經接過雲鳳弦遞來的兩三串鹿肉,還愣著不知如何是好間,雲鳳弦回頭一個勁地催道:“小叔,你倒是快給母后送過去啊~!”

雲昱風臉部的表情僵了一僵,慢慢轉身走到古凝寒面前,屈一膝半跪半坐到她身旁,把手中的鹿肉遞過去:“皇太后,請。”

古凝寒伸手接過,望著他的眸中包含著複雜到絕望的無限哀傷。

雲昱風拿著鹿肉的手微微一顫,面容在不自覺之中柔和下來。

雲鳳弦開開心心,一手拿一串鹿肉遞給沉默不語地古奕霖,依著他的身邊而坐,賊溜溜的大眼睛悄悄盯著眼前相視而望的兩個人,目光一閃。

奈何,溫柔的情懷是如此容易被打破。

馬蹄聲由遠而近,一個清朗的聲音在幔帳之外清晰地傳了進來:“末將請皇上、皇太后、皇后安。稟報攝政王,朝中的摺子已送至獵場行殿。”

雲昱風靜靜望著臉色乍變的古凝寒,慘然一笑。他閉了閉眼,好一會兒才睜開眼,拂衣而起。他的眼神又恢復溫柔儒雅,只見他朝著古凝寒深施一禮,淡淡地道:“還請皇太后多多休息,微臣要去處理國務,先行告退。”

古凝寒見況忙支起身子,不顧男女之別、太后威儀,伸手扯住了雲昱風的衣,急道:“今日是大獵之期,天大的國務也不急在一時。”

雲昱風微笑著搖首,語氣溫和道:“微臣自掌國政以來,縱是征戰在外、或是出巡四方四方,風靈國的國家大事從無間斷過,當日的奏摺皆要飛騎遞送行院,絕不曾有過半刻的耽擱。今日如太后所言,雖是陛下御駕親獵,微臣心中卻不能輕破此例,還請皇太后恕罪。”

他說話時的語調並不強硬,但他根本不是在請示或解釋著什麼,說話的時候他緩緩地伸出手,拉開了古凝寒的手,轉眼間人已經退到了黃幔之中。

古凝寒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手,抬頭急喚一聲:“雲昱風。”她情急之下,已經脫口叫出了雲昱風的名字。

一直在四周的宮中內侍高手聞此言,手紛紛搭上劍柄之上,似乎都要有所動作。

但在同一時間,幾十名侍衛從旁邊衝過來,人人手按兵刃動作十分地快絕。

吳轄忙過來對著雲昱風深施一禮,定聲道:“請容屬下護衛王爺,以免被流箭所傷。”

雲昱風沒有拒絕愛將的話,朝著赤和微微一笑,頜首間已經在待衛們的簇擁下退出很遠。

古凝寒全身顫了一顫,發首上的金步搖猛烈地搖晃,她朝著雲昱風的方向急叫一聲:“雲昱風!”聲音倉皇急促又帶著極至地哀怨之情。

雲昱風佇立地待衛之中,遠遠望著古凝寒,一個他用了一生至愛的女人,他的眼眸中無限沉痛、哀懇與決然。兩個人的視線遙遙望來,只覺這一眼凝注,便是死別與生離。雲昱風他望著這個自己用一生去追逐的女子,卻在這時微笑了起來,笑容淡若清風,隔著仿似無限遠的距離,他深深施禮,道:“太后多多珍重。”

一禮施畢,他不再遲疑地反身便扳鞍上馬,重重一鞭擊在馬身。駿馬突然吃痛,長嘶一聲,揚足便奔跑而去。

雲昱風身前身後的無數的待衛們連連擁護而上,頓時蹄聲如雷,賓士似風。

數匹馬兒跑得飛快,風在耳旁呼嘯,蹄聲震動天地。

馬上的雲昱風,再聽不見其他聲音,也不知道身後的女子,是否還一聲聲泣血而呼。他在馬上的身軀挺得筆直,直得有些僵硬,但他沒有再回頭。

古凝寒遙見雲昱風上馬,臉色更是慘白一片,她情不自禁向前走去,眼前卻是一暗。

院外的一排侍衛們齊齊攔在面前,一起屈膝跪下:“跪請皇太后安。”

古凝寒低聲大喝道:“閃開。”

跪在前方的侍衛統領,紋絲不動地垂首,用沒有語調的聲音道:“太后的玉體違和,還請好好休息,臣等自當善盡職守,保護鳳駕。”

古凝寒倏地冷笑一聲,咬牙切齒地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