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降罪?說得好聽,我能降你什麼罪,我手中有什麼權柄降你的罪?在這明月關內,我又能將你如何?”她平生最恨的便是這姦淫擄掠之事,所以越說越是憤慨滿胸,口氣越發凌厲似劍。
莫火離只是垂首無語。
雲鳳弦心痛如絞:“你是將軍,憐愛自己的兵士,難道不是你的屬下,生死榮辱便都不值錢了嗎?你守衛風靈國的百姓,功不可沒,難道金沙國的百姓,就活該受盡凌辱嗎?”
莫火離依然沉默不語。
卻有掌聲響了起來:“罵得好,罵得好啊!”
雲鳳弦一愣回首。
拍掌的,不是和古奕霖一起,正從外面進來的風浩然,而是正在廳內,冷眼旁觀的嚴恕寬。
傻瓜也知道,嚴恕寬絕不可能會真心稱讚雲鳳弦罵得好,雲鳳弦只是一挑眉,冷冷問:“嚴大人,你是什麼意思?”
嚴恕寬淡淡道:“下官能有什麼意思?公子今尊玉貴,對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自然是想打便打,想罵便罵,我們除了說一聲公子罵得好,還能怎麼樣?”
雲鳳弦冷下臉來,她目光直直地看著嚴恕寬,一字一字道:“嚴大人,在你看來,是我苛待了你們,可是金沙國人所受的苛待,又有什麼人為他們不平。”
“當然是公子出來打抱不平。”嚴恕寬寸步不讓地反諷一句。
莫火離眉峰緊皺,終於道:“嚴大人,此事皆是我帶兵無能,軍紀不肅所致,你豈可對公子無禮。”
嚴恕寬冷笑道:“說到仗勢欺人,欺壓金沙國人,我的使臣府是跑不了的,一個掃地灑水的下人,都能在金沙國肆意橫行,但將軍又有何罪?將軍領兵,也並未失德,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將軍要受苛責。”
莫火離心中焦急,聲音一沉:“嚴大人。”
雲鳳弦一挑眉:“嚴大人,對於駐衛大使府,我也的確有很多話想說,只是還沒找到時機,嚴大人既提出來了,我自然也是想問問的。至於我問莫將軍之事,不知有何錯失,還請嚴大人指教。”
嚴恕寬揹著手,悠然回眸,看了看已在廳中的風浩然:“公子來責問,想是聽了此人的話。只是邊關之事,多少曲折內情,公子知不知道?只聽一面之詞,不做深思,問大將如審賊,公子好生威風”
莫火離再次喝止:“嚴大人。”
嚴恕寬卻是聽而未聞:“白日公子還在宴席之間,言及將士之苦,方才莫將軍還在外頭安置所有為公子苦戰的兵士,至此才得閒暇,水也沒喝一口,就要跪下向公子請罪了,公子好生體貼將士,這就是公子對邊關將士的敬重關愛。”
風浩然見著雲鳳弦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忍不住也冷笑了一聲:“因為他們守邊,所以就可以姦淫女子了嗎?”
嚴恕寬根本不理會他,只望著雲鳳弦。
莫火離第三次叫道:“嚴大人。”
嚴恕寬淡淡道:“莫將軍,你自委曲求全,我也不願壞你忠義之名,只是此事,我卻斷不能視而不見,若說欺凌金沙國人的罪名,我嚴恕寬有,卻斷斷怪不到你莫將軍身上,也不該怪到你身上。”
雲鳳弦思索了一下,伸手把莫火離扶起來,對他施禮道:“將軍是忠義之人,又肯仁恕待人,雲鳳弦要是有什麼行事不當,還請將軍原諒,此事若有內情苦衷,也請將軍盡告,將軍如此愛待與我,想必也不願陷我於不義之中。”莫火離見雲鳳弦語氣誠摯,略一思索,方道:“實不相瞞,邊境軍士確有染指金沙國女子,但大多是金沙國女子自願的。”
雲鳳弦一愣:“怎麼可能?”
風浩然也訝然道:“怎會有女子自願被辱?”
嚴恕寬冷冷道:“莫將軍不肯說,就是因為知道沒有人相信,與其說了自取其辱,不如由著你們冤枉吧!”他盯了風浩然一眼:“你親眼見過楚兵強姦金沙國女子嗎?也無非是道聽途說,你又怎知內情。”
莫火離輕嘆一聲,慢慢道:“自古以來,邊境軍隊處於苦寒之地,遠離繁華之都,士卒鬱悶,有時是需要發洩的,而與鄰國衝突,甚至姦淫擄掠的事,確也時常發生。末將不才,治軍也還算嚴謹,斷不容有這種事發生,以前也有過幾起姦淫民女、搶掠民財之事,都被末將行以軍法。只是,金沙國民女來求與士兵親熱,卻實非我所能阻的。”
風浩然大笑出聲:“真是可笑,人家好端端的女子,為何要自尋其辱。莫將軍,你素稱名將,何以如此敢做不敢當。”
“你是心虛不敢讓我們說下去,還是真的那麼天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