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紫輝站起來,不說話。
雲鳳弦知道他的性情,也沒指望他有什麼反應,高高興興笑著跑到船頭,大聲說:“開船吧!開船吧!我們回去。”
風紫輝跟過去,忽然叫了一聲,“雲鳳弦。”
“什麼事?”
雲鳳弦回頭,滿臉笑容,滿眼光彩,陽光照在好賭身上,眼中的光輝比陽光更耀眼,幸福彷彿就在她的手掌之中。
風紫輝卻再沒有作聲。
已經走到客艙中心的琥珀,在透過大開的艙門,看到雲鳳弦回頭時,這神采飛揚的一笑,與滿懷著希望和憧憬的眼神,忽然間覺得從身到心,直到手指尖,都冰涼一片。
雲鳳弦沒有注意到風紫輝的反常和琥珀的神情,她滿心滿意都是快快回去,見到古奕霖,傾訴著溢滿胸膛的真情,心心念念,來來去去,滿心滿腦,都只得一個名字。
這一刻,她忘記所有的煩亂,未定的國事,眾人的猜忌,各方勢力的凱覦,一片真心不被明瞭的痛苦,全不及此時此刻,她心中激揚的興奮。
這一刻,她真的以為,整個世界都是美麗的,所有的幸福就已在她眼前。此時此刻,她人正在天堂,根本不會想到,也許轉瞬間,便會禘以打下地獄。
山海湖城外,池畔的山神廟中,當今的皇后,抱膝而坐,烏髮散亂,身上僅僅披了一件普通這的綢衣,臉上神色一片空茫。
晶瑩剔透的手遞過已經烘乾的衣服:“衣服全乾了,皇后娘娘請撚上吧!”
古奕霖徐徐抬頭從賬子裡望去。
縱然脫了外衫給古奕霖,自己僅著中衣,依然無損衛靖臨的英俊尊貴。他微微一笑,目光略往下,如彎彎地月牙兒,讓人不由自主地新近起來。
古奕霖有些緩慢地伸手接過衣衫,站起來一件件穿好,走了出來。他的目光徐徐往四周一掃,略帶慘然地笑了一笑,悠悠道:“以前雲鳳弦講起江湖,她說人若是錯過宿頭,非住到破廟不可,要是不小心跌到水裡,或被雨淋溼,也總是要到破廟去衣賞,原來,這都是真的啊!”
他的聲音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