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玩樂,國家也不理,世事也不管,的的確確飽食終日,難為你有這個自知之明。”
雲鳳弦不在意雲鳳晴的冷嘲熱諷,帝遠遜也同樣聽而不聞,對著雲鳳弦拱拱手,又一指自己的雅間:“我與公子一見如故,不知公子可願賞臉,大家杯盡論交?”
雲鳳弦連連點頭之後。
帝順一直有意無意地往雲鳳弦身後的雅間裡看,瞥見古奕霖終究忍不住問出來:“請問,這位是”
雲鳳弦笑道:‘他是”聲音卻忽的一頓。
名分上來說,古奕霖是她的“妻子”,但一直以來,他們都沒有夫妻之實。
雲鳳弦微一遲疑,裡間的古奕霖淺淺一笑,“夫君。”
雲鳳弦聽的身形一震,即刻笑開了懷:“這是拙荊。”
帝順眼中的黯然之色一閃而過,長揖施禮道:“鳳夫人。”
“拜見帝先生,帝公子。”古奕霖優雅地打了個招呼。幾個人客氣一番後,帝遠遜即將雲鳳弦一行人引入自己所在的雅間裡。雲鳳弦、雲鳳晴、古奕霖,和帝家祖孫分賓主坐下。風紫輝本來自度是隨處,也不過隨意站在旁邊,但他何等風采,誰好意思讓他站著,自己卻安坐吃菜,就連帝家祖孫這樣習慣被眾星捧月的人也不自在起來。
雲鳳弦跳起來,扯了風紫輝的衣裳硬按他坐下,然後笑嘻嘻介紹說:“這是我遠房表兄風紫輝。表哥自小父母雙亡,和我在一處長大,處處照料我,又幫我打點家業,替我訓練保鏢,我視她如同骨肉兄長,偏他要拘禮,總說是託庇鳳家的下人,不肯和我稱兄道弟,真真把我一顆誠心給糟蹋了。帝先生你德高望重,幫我好好說說他吧!”
帝氏祖孫連連點頭,卻叫身邊的雲鳳晴不斷拿白眼來瞄他,不知道是佩服他說謊的本事,還是不屑他滿嘴謊言。
帝遠遜為人老道,閱歷極豐,哪裡會看不出雲鳳晴的眼色古怪,不過只當不知,笑對風紫輝道:“風公子出塵逸世,又何必拘禮俗禮,妄負了風公子一番心意。”
風紫輝本是不想理會的,卻見雲鳳弦坐在旁邊,不斷衝他擠眉弄眼,知雲鳳弦不想得罪帝遠遜,便只淡淡道:“謹遵先生教誨。”
帝遠遜沒想到,初次見面,剛才不過是應付雲鳳弦的客氣話,誰知這人這麼聽話,一勸就答應,倒叫他後面滔滔不絕的大道理一句也說不出來,愣了一下,才道:“剛才見公子歷數旁人武功,如數家珍,公子的眼力見識,實在令人佩服。我孫兒自幼好武2,我請過許多名家教導他,至今略有小成,不知在公子眼中,醒思的武功如何呢?”
風紫輝神色漠然:“帝公子天資聰穎,骨骼亦佳,看他方才舉手投足間,招式乾淨利落,看來師承亦是當世名家,所學極高。只是也只能到此為止,難成大器。想來公子出身富甲天下的帝家,學武只是為了興趣,斷然不至於要去闖蕩江湖,倒也不必憂心。”他開始幾句話誇得人正開心,誰知後面話鋒一轉,竟是將帝順駁得一文不值,就算是普通人也不能這樣不客氣,何況他面對的是帝家孫少爺。一時間本來熱鬧親切的場面就僵下來了,帝家的僕從們個個鐵青著臉,拿眼睛狠狠瞪著風紫輝。
帝順雖還保持風度,安坐不動,但握杯的手一緊,酒杯裂成數片。他自五歲習武,日夜勤練不輟,與人交手過招,從未敗過,素來被人眾口一詞,稱為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哪裡嘗過被人這般輕視的滋味。
雲鳳弦見氣氛不對,忙打圓場:“自輝你胡說什麼,人家帝公子那是多厲害的功夫,一舉手一投足,就把別人逼下樓,兩把刀砍在他手臂上,連皮也不擦破,那可是傳說中的鐵手啊!”
帝順冷笑一聲:“不敢當。”
雲鳳弦頓也不頓一下,繼續笑:“是吧,真的很厲害。”
“你以為,他真的是靠功力把人震下樓的嗎?”風紫輝冷冷問。
雲鳳弦笑容一僵。
帝順拍案而起:“你什麼意思?”
“震退那人的,不是你的功力,而是帝家少爺的身份。”風紫輝毫不客氣地道:“因為你是帝公子,所以別人情願假做被震倒來讓你開心,所以別人不敢接招,要對你退避三舍。因為你是帝公子,所以雖然名師滿天下,卻沒有人敢打敢罵。因為你是帝公子,所以縱然習武多年,卻一直學得過分輕鬆。武學一道,充滿艱辛,不曾身心受夠煎熬,豈能修成絕藝。縱然你少年時進展迅速,但也會很快陷入困境。最近你在武功上,是不是已感到很難再有進步”風紫輝的語氣毫不客氣,帝順初時聽得滿面怒容,但卻越聽越是臉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