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沒了影子,九姑娘不禁笑出聲,她是二房嫡女,自有驕傲,八姑娘處處想踩她一頭,九姑娘也不是好性的,八姑娘有老太太撐腰,九姑娘有二房做後盾,外祖家是侯府,姨母是親王妃,根本不懼八姑娘。二房其他人自持身份,不好和八姑娘一般見識,九姑娘卻是沒有顧忌,每每和八姑娘爭鋒對決,八姑娘和九姑娘不睦這也是闔府皆知的事了。
最近九姑娘在二太太教育宅鬥厚黑學的時候,發現不動聲色陰人比針鋒相對有意思多了。
九姑娘歡快道,“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母親都說了大伯母乏了,偏還過去,不是上趕著討沒趣。”
二太太輕斥道,“放肆,長輩豈是你能說的。”
九姑娘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乖乖認錯,“是女兒無狀了。”神色卻明明白白的不以為意,這樣的長輩實在是讓人尊重不起來。
二太太心裡嘆氣,目光滑過神色自若的大姑娘和楊婉月,在楊婉月身上多停了一會兒,小女兒到底是被寵壞了,不夠穩重大氣。楊婉月比九姑娘還小一歲,但是行事卻比小女兒還沉得住氣,只是自家的孩子自己疼,九姑娘雖是性子跳脫了一些,大面上也沒出過褶子,楊婉月卻是心思太重了,到底是寄人籬下。
“我那裡有一匹鵝*的月菱紗,這個顏色最襯你,等下就派人送到你院子裡。”二太太溫和的看著楊婉月。
楊婉月忙道,“月菱紗這般珍貴,伯母還是留給大姐姐和九姐姐,不必為了婉月破費。”月菱紗是皇家欽點的貢品,尋常人根本摸不到,二太太手上這幾匹還是前幾日做親王妃的妹妹送的,想來也不多,便是八姑娘當著老太太的面提起,二太太也是假裝沒聽懂,剛剛又送了林瑾衡兩匹,楊婉月可不敢要。何況被八姑娘知道了有的是饑荒好打。
二太太看穿了楊婉月的顧忌,笑道,“說什麼破費,月菱紗我本就是為了你們幾個小的留著的,八丫頭也有。只是郡主沒有回府,我也不好先給了你們。”林瑾衡怎麼能用別人‘挑剩下’的,如果不是因為這,老太太怎麼會不幫著八姑娘索要。
府裡但凡有八姑娘看上的,如果沒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哪一次不是被八姑娘得了手。也就小九能仗著年幼和八姑娘打擂臺。
楊婉月恍悟,怪不得二太太沒有給八姑娘,二太太不是個小氣的,上次拒絕八姑娘,她便覺得奇怪,老太太居然沒有幫腔,那就更奇怪了。原來是因為林瑾衡,之前府裡的東西可以先緊著八姑娘,如今自然是要以林瑾衡為先。想到這裡,不由得一笑,驕傲的八姑娘怎麼受得了。
“可是不巧,公主已然歇下了。”孫嬤嬤對著的飲茶等候的六太太母女道。
六太太脫口而出,“二嫂不是剛來過!”
孫嬤嬤笑容微斂,六太太比以前更奇葩了,二太太剛來過,難道公主就不能剛休息嗎?聽這言下之意,還是懷疑長公主避而不見,就是長公主真的是故意,她又能如何,“二太太走後,公主便謝客歇息了。”
六太太上前兩步,握住孫嬤嬤的手,笑容滿面道,“我們母女倆哪裡是客人,勞煩嬤嬤再幫我們通報一下。”說完,意味深長的拍了拍孫嬤嬤的手。
孫嬤嬤強忍著嘴角的抽搐,垂眸道,“奴婢不敢打攪公主。”
六太太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收回了手,順便收回了塞到孫嬤嬤手裡的荷包,嘴角動了幾下,嚥下一口氣,強笑道,“那我們就”
“難道我母親還指使不動你一個做奴婢的。”八姑娘冷笑著看著孫嬤嬤,“我待會兒就要告訴祖母,公主府的奴婢好大的氣派,竟然不將我和母親放在眼裡,我就不信祖母不給我們做主。”
八姑娘的口頭禪,我要告訴祖母,你們竟然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就不信祖母不給我做主。憑此,八姑娘橫行國公府鮮有對手,所向披靡。
八姑娘長這麼大,什麼都吃過就是沒吃過閉門羹,何況她幾乎和重華長公主沒接觸過,可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對重華並沒有多少敬畏之心。即便六太太告訴她重華不好惹,八姑娘到底聽進去多少,如今看來是少得可憐。更何況,面對的只是一個嬤嬤,一個奴才罷了,她就不信,重華還會為了一個奴才刁難她這個嫡親侄女。
六太太大驚失色,打狗還要看主人,八姑娘這樣對孫嬤嬤,豈不是在下重華的面子,六太太連忙強笑著對孫嬤嬤道,“妙兒年幼不懂事,嬤嬤可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孫嬤嬤抬眼看了看八姑娘,面色平靜,“奴婢豈敢,只是公主吩咐了不見任何人,奴婢不敢違逆公主。”在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