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一籌,周氏臉上的笑容就有些維持不住。
慶豐郡主目光一閃,忽然嘆氣道,“不是我說,舅舅也太偏心了,自小就把以安帶在身邊悉心教導,帶著他拜訪故交好友。以寧比以安資質更好,差就差在這身份上,身份不同,閱歷見識不同,這將來就更加大大的不同了。”說完便直視周氏的眼睛。
周氏眼中的憤恨和不甘之色一閃而逝,馬上又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冷聲道,“姐姐這話,我可不敢苟同,以安是嫡長孫,父親高看一眼才是正理。”
慶豐郡主瞭然一笑,兀自道,“這當孃的總想把最好的留給孩子,總想孩子開心,你說是不是?”
周氏坐在那不說話,卻用一種考究的眼神打量不同尋常的慶豐郡主。
“可兒那模樣,想必你也清楚。她以死相逼要嫁給姚以安,我能怎麼辦,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說著慶豐郡主話裡帶了哽咽。
“可兒這孩子,我也心疼她,若能讓她歡喜,我是千百個願意的,只是,公公婆婆,大哥大嫂怎麼可能答應。”周氏也是一臉的心疼和為難,腦子卻轉的飛快,慶豐郡主不會無緣無故和她說這些話,肯定心中有了對策,她倒不妨聽上一聽,世襲罔替的爵位,子孫後代的富貴,憑什麼就因為她家老爺晚出孃胎一會兒就終身無緣。
慶豐郡主和周氏自小長大,豈不知她為人,也不跟她拐彎抹角,握著周氏的手道,“我有法子讓姚以安做不成繼承人,大房只有他一個嫡子,若他廢了,你說舅舅會不會換世子。”慶豐直直的看著周氏,語氣循循善誘。
周氏一驚,壓住心跳笑道,“你莫哄我,你想把可兒嫁給他,怎麼捨得廢了他。”
“前途大好的姚以安怎麼願意娶可兒,舅舅他們豈會答應呢,我就是用了法子把可兒嫁進來,到時候鞭長莫及,恐怕女兒怎麼死的我都不知道。”慶豐郡主自嘲一笑,眼角滑落一行清淚,“姚以安若不是繼承人了,事情就好辦很多,加上有你照顧可兒,我這心就安了。”
周氏一驚,神情若有所思,又驚疑不定眼神期望的看著慶豐郡主。其實若是姚以安娶了甄可,並且甄可好好的佔著正妻的位置,姚以安繼承人的身份就難保,長安侯夫人怎麼可以是個瘋子,下一代繼承人更不可能從一個瘋子肚子裡爬出來,輕拍著慶豐的手,嗔道,“姐姐說的什麼話,我一直把可兒當親生女兒看。”
慶豐郡主嘴角微不可見的一勾,將一個荷包塞到周氏手中,“你想法子往姚以安飲食中加了這個。”見周氏嚇得幾乎從椅子上跳起來。
慶豐郡主安撫一笑,淡淡道,“這不是毒藥,不過人若吃的久了,就會神志不清。它無色無味,銀針也驗不出來,不信你可以試驗下,是我偶然得之,咱們大曆根本沒有這種東西。”姚以安廢了,林家怎麼捨得把林瑾衡嫁給他。她再想方設法抓了姚家的把柄,想來長安侯也不會捨不得拿一個無用的孫子來換平安。
聞言,周氏只覺得手上的荷包有千斤重,想放下又捨不得,想拿起來,又心中膽怯。
慶豐郡主微微一笑,替周氏合上手掌,“長安侯世子夫人!”
131、湖上遇
131、湖上遇
等看夠了與往常判若兩人的林延愈;姚以安才施施然道,“我便是和國公爺說了,又有何用!”林延愈這性子;林晉海和重華長公主豈敢讓他離了跟前。
林延愈打了個哎聲,猶自不死心,只要有一點點機會,他都不想放棄;“你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太陽都這麼高了;你怎麼還沒醒?”落後幾步過來的林瑾衡嘲笑林延愈的異想天開,“與其動這些小聰明,你還不如表現好一些,讓父親母親放心,許是能應了你。”林晉海和重華也不是那等一個勁兒把孩子拴在身邊才安心的家長。只要林延愈像前頭三位兄長那般令兩人放心就成。
林延愈覺得林瑾衡今天的話難得中聽了一次,沒道理三個哥哥都有機會離家,而自己要像個姑娘似的被關著。
在林延愈還在琢磨著怎麼表現既能算好又不會太腦袋疼的時候,蕭永寧上前哥兩好的攬著林延愈的肩膀,“我跟你說個新鮮事啊。”
林延愈看著姚以安微哼兩聲,眼神警告,然後跟著蕭永寧去了一樓。
畫舫二樓便餘下林瑾衡和姚以安還有一眾伺候的丫鬟婆子。
姚以安看著林瑾衡的眼裡帶著笑意,“我應該沒有讓你失望。”他不善武道,恐不能讓林瑾衡因他產生熱血沸騰般的驕傲。卻有自信能在文臣領域嶄露頭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