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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延恩看著俞鈺晚的眼睛,突然沉聲問,“你今天怎麼了?”眼底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
俞鈺晚早就明白剛才那些話是騙不過林延恩的,心念一轉,掩嘴輕笑,“想嫁你的閨秀不知凡幾,你可知我出門應酬,多少小姑娘年輕奶奶眼紅,有多少人想取我代之。”
林延恩目光沉沉的看著俞鈺晚,以為她不想回答,所以顧左右而言他。
“我剛進門的時候做過一個噩夢,夢見有人處心積慮要和我搶你。”說罷俞鈺晚笑吟吟的看著林延恩。
林延恩輕輕一笑,“你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轎迎進門,誰也不能取代。”
俞鈺晚輕聲應道,“我知道”,嗓音清淺的敘述自己的噩夢,“在夢裡,家中多了一個姑娘,是親戚家的女兒,家裡差不多當女兒養著,母親甚疼她。”
這樣的開頭,匪夷所思,林延恩靜下心來細細聽。
俞鈺晚低聲慢慢道,“她嬌俏甜美,聰明伶俐又孝順體貼,家中人都頗為疼她。你忙於公務,她便時常來陪我,我視她如親妹,我多年無所出”俞鈺晚聲音一頓,神情蒼涼,彷彿身臨其境。
林延恩將她的手握在掌心,嘆道,“只是個夢罷了!”
俞鈺晚抬頭看林延恩,眼底浮起笑意,神色緩和過來,繼續道,“她陪我走遍了京城寺廟求子,又為我尋各種良方求籤迎菩薩,我感激涕零。
然而我忽然發現那養女在與我一同爬山之時,意圖用毒蛇傷我。回想前事,類似的意外幾年來也發生過兩回,只是不曾有破綻,我也不懷疑。可是我沒有證據,她又是家人捧在手心十幾年,我只能留心防備,她也有所察覺,轉而開始挑撥離間。
幾次之後,家中人終於察覺,對她明裡暗裡敲打,可是誰也沒有料到她居然想趁你酒醉勾引,你最終未讓她得逞,她也被遠嫁。”
林延恩覺得俞鈺晚沒有講完,否則她不會如此。
“我原以為柳暗花明,可我終是無子,多年後,才從別人口中得知是中毒所致,這毒是一種薰香和兩種花草結合產生,並且不是對所有人都有效,我卻是其中之一。這些東西在我進門時,那養女便送到我房裡。”莫馨蕊的外祖母淑妃偶然間得到這種秘方,將她傳給女兒,最終用在了她的身上。
俞鈺晚眼神悲涼,問林延恩,“若是你會如何?”
“以德報德,以直報直,以怨報怨!”林延恩聲音雖低卻鏗鏘有力。
俞鈺晚眼中笑意加深,忽的流下淚來,“可是那養女早幾年已經病逝,二女三子,我卻膝下荒涼。”老天何其不公!
林延恩將俞鈺晚摟在胸前,柔聲安慰,“夢都是反著來的。”
俞鈺晚摟著林延恩的腰大聲哭起來,就像當年得知真相時一般。她一生無子,林延恩待她如初,只是她心彷徨,她的幸福在一開始就被人抽走了最重要的基石,她半生都活在這根基不穩的幸福中,恐懼和嫉妒如影隨形。
林延恩心微痛,聯想一直以來俞鈺晚的失常,夢中那養女應是莫馨蕊。夢境雖慘烈,但終只是一場噩夢,讓俞鈺晚如此,林延恩難免疑惑,且這夢未免做的太詳細了。但是莫馨蕊和俞鈺晚素無來往更無怨,俞鈺晚也沒必要編這樣一個夢來騙他。
林延恩難得的感到困惑不解,對夢中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沒來由的好奇,但是如今也不好細問,遂拋在一邊,全心寬慰俞鈺晚。
在林延恩的勸慰聲中,俞鈺晚慢慢止了哭聲,她對莫馨蕊有異,已被林延恩發現,她以為自己能忍,可是終究高估了自己,日後怕是也難免有顯露的時候。與其讓林延恩對她產生偏見,不妨借噩夢說出來,也能為自己遮掩一二,任林延恩心再七竅玲瓏也想不到這些是她前世經歷。
她不指望林延恩因為一個噩夢就會把莫馨蕊怎麼樣,誰能想到如今小白兔一樣的莫馨蕊會如此心機深沉,手段毒辣。
離了廂房,周穎拉著林瑾衡悄聲道,“我方才一和三表嫂說孩子的事情,表嫂臉色就變了,是不是我說錯話了”不過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好像沒說什麼忌諱的話。
“難不成你家裡催了?”周穎又馬上搖頭否定,“姑姑不會這樣著急的!”
林瑾衡聽著周穎的自言自語,嘴角一抽,“你想多了!不過你說我三嫂是因為孩子的事情變色的?”
周穎很肯定的點頭,期待的看著林瑾衡,不搞清楚,她難受。
林瑾衡想了想,“不該啊,母親不催,父親不管,三哥對嫂嫂那麼好更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