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和這幾天,老太太送給她的。
劉家其實並不是什麼高門大戶,是因為出了劉尚書這麼一位驚才豔絕的人物,才一躍成為京城炙手可熱的人家,加上嫡長子資質非凡,勢必能將劉家的榮耀延續下去,老太太才得以高嫁入衛國公府。
劉尚書是個清廉的,家中並無巨資,如今的劉老爺又是個不事生產揮霍無度的主,陶劉氏嫁妝並無多少,陶家也不是多富裕的人家。
陶芳菲一直在別人豔羨的目光下長大,從沒覺得自家寒酸過,如今進了這國公府方覺得自己見識淺薄了。這些讓她在姐妹中大出風頭的首飾對林家姑娘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如果大舅舅沒有英年早逝,外祖也不會因為痛失*子,一場傷寒去了,劉家絕不是如此,她們母女也不會落到這般境地。
她今年已經二十,比她小的大姑娘都已經出嫁,但是她卻依舊待字閨中,她該怎麼辦!陶芳菲想到這裡面上帶著濃濃的彷徨無措。突然起身到內屋開啟最裡面的一口紅木衣箱,上面纖塵不染,光可鑑人,可見有人專門維護。
陶芳菲面色複雜的看著衣箱,片刻後,上前動作萬般小心的開啟蓋子,入目的便是一襲嫁衣,這是她一針一線親手縫製而成,寄託了一個女子最大的期待和憧憬。
陶芳菲摩挲著紅色的嫁衣,猶記得,當初縫製嫁衣時的歡喜和緊張,如今這件耗費了她巨大心血的嫁衣卻只能寂靜無聲的躺在暗不見天日的箱籠中,眼淚毫無徵兆的流下來。
林瑾衡記掛著席上眾姐妹欲言又止的模樣,回了公主府正遇上從宮裡回來的重華長公主,還有林延恩、林延思兩兄弟。兩人差事辦得漂亮,皇帝又憐惜重華母子久別重逢,特別給了兩人一旬的假期,這幾日兩人都是鞍前馬後的跟著重華長公主盡孝道。見過母親和兄長之後林瑾衡忍不住好奇出聲詢問劉敏的事情。
重華長公主摟著女兒慢悠悠講故事:“你外祖母賜婚勝兒和劉三姑娘,這可是天大的臉面,可惜劉三姑娘福薄,不慎摔斷了胳膊,宮裡的御醫也說了這胳膊怕是治不好了。說來勝兒這媳婦娶得也是多災多難,前兩年,劭家的姑娘是摔斷了腿,如今劉家的姑娘摔斷了胳膊,勝兒日後這媳婦怕是更難找了。”
如今京裡談周勝色變。廉親王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抱美嬌娘的。廉親王妃氣得夠嗆,這幾天都在向太后哭訴。這門親事她非常滿意,王府不摻和奪嫡,也沒能力摻和,日後若是五皇子即位,他們廉親王府自然也是水漲船高,瞧五皇子的勢頭可能性還不小。若是其他人即位,禍不及出嫁女,也牽連不到他們廉親王府。反正廉親王府就這樣了,新皇難不成還能殺了皇伯父。
有劭家的前車之鑑在,毅勇候府再來一次意外墜馬,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廉親王妃不信。
為了不嫁周勝,不惜自殘,她兒子好歹是親王世子,雖然荒唐,但是礙著皇家的顏面誰敢在她面前說三道四,如今被人這樣明目張膽的嫌棄,廉親王妃這一口氣怎麼咽得下去。
而且廉親王府這是和毅勇候府結仇了,與其被動挨打,何不先發制人。這門婚事可是太后的懿旨,廉親王府失了顏面,太后又何嘗不是。
周勝的荒唐林瑾衡還沒聽說過,但是瞧著這兩個‘巧’,問悠閒地坐在一邊喝茶的林延恩:“大哥,周勝表哥不好嗎?”這個表哥她只見過一次,實在是沒印象,不過想著林延恩總是知道。
“怎麼?衡兒覺得這兩姑娘是故意的?”重華長公主笑眯眯的問,對女兒能想到這一點很欣慰。
“一而再的事情也太巧了,還都是墜馬!”林瑾衡吐槽。
不管劉敏是有意還是無意,大多人都會認為她是故意,好歹換一個,這不是挑戰大眾智商嗎?有了南陽候劭姑娘的前車之鑑,這種事情就可一不可再,而且中間牽扯著太后懿旨,便是在林瑾衡看來,也是一個昏招了。
這的確是個昏招,毅勇候能混到今時今日的地位也不完全是靠著他的貴妃姐姐和皇子外甥,應該說,德貴妃和五皇子有如今的地位,中間少不了毅勇候的功勞。兩者相輔相成,互相成就。
這樣的一個人物,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不智之舉。這完全是他妻子和女兒瞎折騰出來的。
說來這真是巧合,劉敏初時鬱悶之下,騎馬發洩,只是帶著情緒騎馬,出了意外。毅勇侯夫人心一橫,乾脆來了個傷上加傷。
毅勇候很頭痛,他以為他夫人是個精明的,如今才知道是大愚若智,馬上他還會知道自己的夫人是愚不可及,不過這都是之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