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華猛地僵硬了身子,莫馨蕊!是的,重華歷來疼愛莫馨蕊,昌華連聲道,“我要見七姐,我要見七姐!”說著就要往外走,她一定要見到重華,大不了她認錯,她以後不再做這些。
許嬤嬤一使眼色,侍女上前攔住昌華,“老奴會轉達您的意思!”
昌華目光死死的盯著攔在她面前的宮女,臉色陰沉,“放肆!”扭頭看著許嬤嬤,吸了一口氣道,“嬤嬤這是什麼意思。”
“您得了重病,如何能出府。”許嬤嬤理所當然道。
昌華瞳孔一縮,臉唰的就白了,重病,她如何不明白這是後宅讓一個人消失最常用的藉口。昌華心神俱裂,幾乎駭破了膽,喝罵道,“你們敢,我是長公主。”又驚慌失措的搖頭,“七姐不會這樣對我的!是太后,是太后!”昌華踉蹌著走到許嬤嬤面前,死死的抓著許嬤嬤的手臂,語無倫次,“七姐不會放過你的,太后不能這樣對我,我是長公主,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許嬤嬤知道昌華想岔了,慢慢兒的說道,“您病中得佛祖感化,遂決定虔心修佛,為大曆祈福!”
處於混亂中的昌華猛地愣住了,她不會死,但是,修佛,虔心修佛,這和死有什麼區別,劉慧不嫁到湯家,她就是得罪了麗妃,又被重華厭棄,還要困守在府裡頭。
許嬤嬤淡淡看一眼又要掙扎胡言的昌華,示意左右侍女上前。
沒幾日昌華長公主府便傳出昌華臥病在床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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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在房間裡頭的昌華一直鬧著要見重華;可直到過完中秋佳節;昌華等到心灰意冷也沒等來重華。
接二連三的失望、恐懼、憤怒、後悔、擔心讓昌華整個人形容憔悴,身形快速的消瘦下去,保養得意的秀美面龐也出現了細紋;不到一個月,人彷佛老了十歲。
“吱”的一聲,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屋外的陽光灑進來。
躺在床上的昌華,眼神木然的盯著背光而來的重華;稱病的昌華是真的病了。
躺在床上的昌華過了半響才反應過來這不是錯覺;重華來了;昌華心中騰起希望來。右手一撐,一骨碌的爬了起來;慌亂中摔下拔步床,推開上前欲攙扶的侍女,直接跪在地上拉著重華的袖子,仰頭看著她悽聲道,“七姐,我錯了,七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七姐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重華低頭瞧著昌華,淡聲道,“那你就好好在佛前贖罪吧!”
昌華拉著袖子的手不自覺用力,重華的臉色慢慢的冷下來。
一直關注著重華神情的昌華頓時心中一慌,淚如雨下,“七姐,你要我用後半輩子贖罪嗎?”
重華嘴角一沉,“不是什麼事說一聲知錯就能當沒發生過的,每個人都要替自己做的事負責。否則豈不是誰都能夠為所欲為了。”
昌華淚雨磅礴,“七姐,我只犯了這一次錯,李慧值得您這樣罰我嗎”
重華無奈一嘆,至今她都不知道錯在哪裡,如果僅僅是李慧之事,她如何會這樣懲罰昌華。重華疲憊的看一眼昌華,失望的搖了搖頭,不欲與她多費唇舌,知錯不知錯有什麼關係,反正昌華只要侍奉佛祖就夠了。
“你好好禮佛吧!要什麼吩咐下去就成。”重華道,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身後欲要追上來的昌華被侍女牢牢攔住,重華置她的呼喊聲不聞。
在院子門口重華遇上焦急徘徊的莫馨蕊,昌華被拘在屋子裡不能出來,原本被昌華關在屋裡的莫馨蕊倒得了自由,重華也沒限制她出入,只是莫馨蕊不曾踏出過公主府半步。
重華已經把昌華的所作所為並且連她下的命令都一五一十告訴了莫馨蕊,她問心無愧,連奪嫡這種事都能造謠生事還往她身上扯,膽大包天,若讓她在繼續在外面待著,保不準哪天就把他們林家兜了進去。
莫馨蕊要恨要怨由著她。若不告訴她,由著莫馨蕊一知半解,胡思亂想,或是被有心人挑唆也是徒增麻煩。
重華如今對莫馨蕊還有幾分憐惜,不是因為昌華,只因為這孩子她看著長大,對她恭順有禮,總歸人心肉長。
“七姨!”見到重華,莫馨蕊露出一個似悲似喜的笑容來,又急急一低頭,抹去眼淚。知道這段日子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莫馨蕊六神無主,她還有什麼面目見人。可是如今再也沒有昌華站在她面前為她遮風擋雨。
母親被關,繼父不久就要和離,並且駙馬已經來和她說過,過上一段日子,他們舉家就要搬回祖籍西安,他已經向吏部遞交申調令。往日最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