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嬪氣惱,見公孫夫人那模樣,倒也沒有頂嘴,懨懨道,“我知道了。”
公孫夫人總歸不放心,臨走之前又再三叮囑了麗嬪,又讓皇后看著麗嬪才忐忑不安的出宮。
接下來的日子麗嬪倒也安分,不曾再去傾蘭殿挑釁,只因皇帝親自撥了一個宮嬤嬤到芙貴人那,麗嬪想尋事也不敢。
再有便是以西寧為首千里迢迢前來朝賀的諸國馬上就要到了。
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情,不止宮裡忙起來,就是京城也熱鬧起來,麗嬪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添亂,遂後宮難得的清淨了一陣子。公孫夫人好容易把心放了回去,事實證明,她放的太早了!
而前陣子忙的腳不沾地的林延恩反而清閒了下來,若是現在還手忙腳亂,那就是他的無能了。
眼下他正和林延思坐在國公府的花園裡,賞菊、品蟹、飲美酒。
林延思掰開蟹殼,看著裡面流出來的蟹黃,評論道,“沒上次的好!”
林延恩笑,“最肥美的時間過去了。”
突然,林延思舉著螃蟹腿揮手吆喝起來,“過來,過來,請你吃螃蟹腿。”
林延恩失笑,轉過頭去看,果然是周譽來了,他是受二人之邀過來的。
周譽走到石桌前,也不正眼看林延思,將手中提著的小酒缸往桌上一放。
林延思眼疾手快,把手上的蟹腿一扔,一把奪過酒缸,掀開封泥,深深一嗅,眉開眼笑,遂禮尚往來的把面前的一盤海椒蒸螃蟹推到周譽面前,“你把誠王舅舅的寶貝都偷來了,我請你吃螃蟹,這廚子可是專門從海島上尋來的,最擅長烹飪這個。”
周譽無奈一笑,才坐下。
三人本是為了偷得浮生半日閒,可惜了,林延恩和周譽不知不覺便把話題談到了正事上。
當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諸國來賀的事情。
雖然對方是國君,但卻是附屬國,遠不用皇帝親迎,幾位皇子倒是爭得頭破血流,都想代父迎客,其中政治意義非比尋常。
朝上又是一陣唇槍舌劍,結果花落恪親王,皇帝一個皇子都沒派,派了哪位皇子,指不定其他皇子就要搗亂,於是皇帝讓弟弟出馬,當日以恪親王為主,林延恩為輔。
恪親王看著皇帝是要磨練林延恩的架勢,反正這事一開始就是林延恩在忙,遂恪親王也不插手,只打算迎接當天露個面,這幾日樂得在家逗弄小兒子。
林延思撐著腦袋聽林延恩和周譽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著那天的防衛工作,無聊的打了個哈欠,隨手拿了個螃蟹剝起來。
“混入人群中的奸細就交給你了。”林延恩轉頭對林延思道,有的是國家不願意西寧等國歸順,想破壞當日盛典,就算不能怎麼樣,添點亂也能讓大曆丟臉。
林延思忙端正了神色點頭道,“我曉得,我都跟他們說了八百遍了,要是搞砸了入城儀式,我剝了他們的皮。”林延思又馬上收了正容,嬉皮笑臉的衝著周譽擠眉弄眼,“聽說他們還帶了好幾位公主過來打算和親。異國美人呦,你就娶一個回去。也省的誠王舅舅著急上火。”去年出征回來,誠親王就開始著手準備周譽親事,只是當事人不上心,挑啊挑,拖啊拖,弄到現在都沒定下。
“多謝!你自個兒受用!”周譽眼皮都不抬。
林延思打了個唉聲,摸了摸頭笑,“人不能太貪心了不是,我如今是妻賢子孝,倒是你啊,這麼一大把年紀還是光棍一個,我實在是瞧得不忍。”又嘖嘖兩聲,“我兒子都能喊爹了!”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瞄一眼周譽,壞笑道,“番邦女子你瞧不上,那公孫家那位美人如何?”公孫家的三姑娘公孫欒玉,養在深閨,卻是名聲在外,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孝順友悌實在是隻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尋啊。
林延思表示:呵呵!
周譽瞅一眼林延思,嘴角一彎,“天冷,我看他們都暈頭了!”
前陣子眼看他生母賀王妃死忌在即,他便去護國寺找高僧商量當天的法事,那一帶山清水秀是寺廟庵堂林立之地。
他便在路上遇到了公孫焱帶著他胞妹公孫欒玉上香,不巧,對方馬車突然受驚,在路上橫衝直撞,瞧著就要撞上其他香客。
周譽順手拔箭就射殺了發狂的馬匹。
結果自然是引得馬車上名動京城的公孫欒玉親自道謝。
看著娉婷嫋嫋的公孫欒玉,當場多少子弟捶胸頓足,豔羨周譽豔福不淺,恨不得射箭的那個是自己。
後來,公孫焱三番兩次藉此親近周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