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正不怕影子斜,母親只管查便是,六房出了這等駭人聽聞的事情,母親不說,我也要將那興風作浪之徒揪出來。”潘穎雅紅著眼眶道,“這雖是六房的事情,只是牽涉甚大,不妨請了二嫂出面,如今是二嫂掌家,有她查起來也更便宜。”
老太太冷哼了一聲,“去把老二家的喊過來。”讓他們看看,千辛萬苦挑出了個什麼貨色。
二太太來了,身後跟著一個面生的嬤嬤,老太太細瞧了幾眼,才認出是重華長公主派來協助二太太管家的嬤嬤。或者說專門管六房事的嬤嬤,潘穎雅進門之後,這位嬤嬤便逐漸將事物交給她。
事情二太太一清二楚,知道的比一般人還更多一些,聽著老太太若有所指的話,二太太面色嚴肅,心中笑,她等著老太太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古婆婆難纏,只是自己的婆婆更甚十倍,六房如今這局面可不是拜她所賜,當狠時不狠,狠起來便出人意料。
陶芳菲的屋子像抄家一樣被搜,廚房裡的僕役也被清查。
查出來不少有意思的玩意,香料、衣裳、吃食,矛頭皆指向潘穎雅。
老太太嘴角的笑容一閃即逝,看著潘穎雅的眼神兇戾,厲聲道,“你這個毒婦,竟敢謀害子嗣,我林家是萬萬容不得你這等蛇蠍心腸之輩。”
潘穎雅難掩震驚的看著老太太和跪著的幾個證人,啜泣道,“他們說什麼難道便是什麼不成,她不過是我院子裡不入等的丫鬟,”潘穎雅又指著一婆子道,“她是陶姨娘的婆子,憑這兩人的證供就想給我定罪,我是萬萬不能接受的,”哀哀的看著六老爺,“望老爺明察,還妾身一個公道。”
六老爺一聽覺得有理,收斂了幾分怒氣,卻還是猶豫不定,他本就不是聰明之徒,事情一複雜,腦袋裡就一團漿糊,求助的看著二太太。
二太太心中一嘆,潘穎雅嫁給六老爺實在是糟蹋了,只是誰讓六老爺胎投的好。
“證據確鑿,任你巧舌如簧又何用!”老太太冷聲道,又痛心疾首的看著六老爺,“芳菲被人害的現在還躺在床上,你莫不是要放過這兇手不成,那可是一個男孩啊!”說罷,老淚縱橫,不知道的以為她是死了個嫡親兒子而不是庶出的孫子。當年十四爺夭折的時候,可沒見老太太如此。
二太太看夠了戲,眼神一動,秦瑞家的戰戰兢兢的突然磕頭道,“老奴有話要說。”
老太太臉皮子一跳,驚疑不定的看著秦瑞家的,徒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六老爺一張俊臉隨著秦瑞家的話越來越蒼白,堂堂七尺男兒,竟然站不穩踉蹌了幾步,幸得潘穎雅攙扶。看著老太太哆嗦著嘴唇,“母親,她,她說的當真?”
秦瑞家的說著不忍心善的潘穎雅被汙衊,然後就把她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胡媽媽死了,她便成了老太太身邊的得用人。這些東西都是她奉老太太之命做的手腳。
胡媽媽沒兒沒女,沒親沒戚,一顆心自然都在老太太身上,為了老太太去死都甘願。秦瑞家的拖家帶口,到底做不到這個份上,被公主府的嬤嬤抓了現行,威逼利誘之下,只能成了重華長公主的棋子。
別說六老爺震驚,便是二太太知曉的時候也受了不小的驚嚇,老太太好狠的心思。六老爺對陶芳菲母子疼*有加,和潘穎雅又琴瑟和諧,偏偏妻妾還和睦。倒顯得他們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了,老太太豈能坐得住。
老太太想做的,怕是用陶芳菲流產之事大做文章,讓潘穎雅下堂是不可能的,但是絕對會讓她在長房二房以及六老爺心中地位下降。
陶芳菲沒了孩子又和潘穎雅結下死仇,老太太可不就能夠帶著九爺在一邊坐山觀虎鬥了。
老太太對九爺委實用心良苦。
只是九爺不爭氣,撞得陶芳菲流產,老太太少不得提前捅出來,好叫九爺少擔點責任。
老太太背上汗都出來了,瞳孔直縮,她想否認,可是秦瑞家的言之鑿鑿,更是拿出了物證,還牽出了其他人證,老太太不用想都知道,這些人來了定是同樣的言辭。
原以為自己是螳螂捕蟬,卻不想黃雀在後。二太太,怕是重華長公主也參與了,否則憑一個二太太,秦瑞家的不敢背叛她。
六老爺會怎麼看她這個母親。
眾叛親離,老太太腦海裡只剩下這四個字,眼睛一翻,暈了過去,死一般靜寂的屋子裡頓時慌亂了起來。
確保老太太平安,又見老太太被安置妥當了,潘穎雅才和六老爺前後錯開半步離開燕禧堂。
六老爺對著潘穎雅無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