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鈺對著大夫說,“給這位夫人先看。”
那大夫見著蘇鈺態度溫和,就繼續給夫人診起脈來。
那婦人坐在那裡,被慕離淵和方璧寒盯著,心裡也是惴惴。大夫剛開好藥方,她就趕緊起身離開了。
慕離淵抱著蘇鈺等在那裡,蘇鈺肩上傷口的血已滴落到了地上。
那婦人剛一起身,慕離淵就將蘇鈺放到了座位上,一雙眼盯著大夫。
“這位少俠,你可否把手放下來?”大夫有些忐忑的問著慕離淵。
慕離淵手捂著蘇鈺肩上的傷口,如今那傷口流出來的血已經將他的手掌整個都染紅,他看了大夫一眼,將手放了下來。
蘇鈺肩上的傷口還在往外流著血,大夫伸出手就要去檢查傷口,卻不小心碰到了裂開的血肉,引得蘇鈺痛呼一聲。
一時間兩道眼刀對著大夫就甩了過來。
大夫冷汗涔涔的收回手,“這位公子只是皮外傷,回去敷些藥,記得不要沾水,半月就能好。”
慕離淵伸出手,“藥給我。”
提著筆的大夫看著面前那隻手,有些無語的模樣,“少俠,我只負責開藥方,藥你得自己去抓。”
慕離淵將手收了回來,看著大夫開藥方。
大夫寫完藥方,擱下筆,看著慕離淵抱著蘇鈺要走的模樣,就問了一句,“這位公子是否是腿有些不便?”
聽這麼一說,方璧寒也發現了。
他今天所見,蘇鈺卻是沒有下地走過一步路。
慕離淵不喜歡別人提起這個話題,應都不應一聲,徑自抬腳跨出了醫館。
方璧寒追在他後面,“慕離淵!”
慕離淵只當沒聽見。
方璧寒追到他前面擋住他的去路,“慕離淵,你給我說清楚,他到底怎麼了?”
慕離淵全身都在冒著冷氣,看著方璧寒的目光中也愈發煩厭。
兩人就這麼站在街道中心僵持著,最後還是蘇鈺開的口,“方璧寒,我們回去再說。”
方璧寒這才讓開路,跟著慕離淵回到了那間林間小築裡。
慕離淵剛將蘇鈺放在竹床上,方璧寒就站到了蘇鈺面前,一雙碧眼看著蘇鈺,欲言又止的道,“你的腿”
“廢了。”蘇鈺臉上並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像是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一般。
方璧寒身周的氣勢陡然一變,他望著蘇鈺,一臉的不可置信,“怎麼會?”
蘇鈺不願意多說,慕離淵也不願意讓方璧寒繼續追問,抓著他的肩膀就要將他趕出竹屋。
方璧寒自然不比慕離淵弱上分毫,幾招下來反將慕離淵壓制住了。
見著兩人又打了起來,蘇鈺只覺得頭痛,“要打出去打。”
兩人同時收手站定。
方璧寒走到蘇鈺面前,握住蘇鈺的手,只發覺觸手盡是一片冰涼,“蘇鈺——”
方璧寒的聲音發著抖。
蘇鈺淡淡的一眼掃過來,“嗯?”
方璧寒定定的看著他,“你的腿”
似乎是很厭煩這個話題,蘇鈺別過臉又答了一遍,“廢了。”
“怎麼回事?你告訴我!蘇鈺。”方璧寒看著這個模樣的蘇鈺只覺的慌亂,什麼都顧不得了,像瘋了一樣追問著,“蘇鈺,你告訴我怎麼回事?你告訴我!”
蘇鈺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流光,“告訴你,又能怎樣?”
方璧寒剛想張口,已經被忍無可忍的慕離淵硬生生的拽著拖了出去。
方璧寒的目光還落在蘇鈺身上,“蘇鈺”
門被慕離淵關上了。
慕離淵拽著方璧寒的衣襟,將他狠狠的往樹樁上一推搡,沒等方璧寒站穩,他整個人就逼了上去,一個巴掌就摑在了方璧寒臉上,“滾!”
被那一巴掌打出了怒火,方璧寒抓住慕離淵的手,“慕離淵!你敢打我?”
慕離淵一身鋒銳的殺意,暗沉沉的目光盯著方璧寒。
那目光兇狠的就像山上的孤狼,是方璧寒從未見到過的。
“我再說一遍。”慕離淵的聲音有些啞,“滾——”
方璧寒定定的看著慕離淵的眼睛,而後突然笑了,那笑中帶著譏諷,“你以為,趕走了我你就能獨佔嗎?”
慕離淵身上的寒意更甚。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存的是什麼心思?”方璧寒裂著嘴笑,“躲著我,避著我,想把他藏起來?慕離淵,小時候我怎麼沒看出